不是對薛進的期望,而是對自己初戀的期望。
哪怕早有預謀,哪怕滿含算計,哪怕只為利益,拋開這些,剩下一分情意也好,讓她初戀的結局不至于太慘淡悲涼。
“我不信,我都看到了。”
“你一直盯著我來著我瞧你和謝燕平笑呵呵的挺開心啊。”
“我,我無意中看到了,你說扔了,有本事把手伸出來。”
薛進伸出手,果然沒有“如何,信了”
楚熹抬腿踢他,氣鼓鼓道“你當我傻子,那只手”
那日在萬朝寺被踩一腳,薛進只當自己太過莽撞,不以為然,可楚熹這會竟然又踢他。
薛進并非寧繁金那等嘴笨之人,卻震驚得愣是說不出話“你”
楚熹習慣性地駁他“你什么你叫你伸手讓我看一眼,哪來那么多廢話。”
“”
薛進本是想借著紅繩,借著月光,借著酒意,說幾句溫情脈脈的好話,軟一軟楚熹的心,讓楚熹對她和謝燕平的婚事產生動搖。
然而楚熹踢他這一下,踢走了他大半理智。
從前如珠似寶般被捧在手心里的“大爺”,如何能忍做挨打挨罵的“孫子”。
“我就不給你看”
“我偏要看”
楚熹攥住薛進的手,作勢要拉開他的袖口,薛進反攥住楚熹的手腕,十分輕易按在假山上,得意地勾起嘴角“知不知道什么叫胳膊擰不過大腿”
楚熹力氣是沒他大,可楚熹敢下黑手,抿唇一笑,抬腳就要往他兩腿中間踢。
薛進臉色驟變,急忙躲開,怒道“你瘋了”
“誰讓你抓我手的。”
“不是你先抓的我”
“我根本沒使勁,你看我手,都被你捏紫了。”
薛進不信,他方才分明很克制,若真的使出全力,楚熹的手骨早就斷了“我看看。”
知道他吃軟不吃硬,楚熹故意很可憐的抽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薛進瞥了她一眼“少裝蒜。”
“你就讓我看一眼吧。”
“若我還系著那根紅繩”薛進將她的手翻來覆去看過一遍,不紅也不紫,于是重新握住,并輕輕撓了一下她的手心“你打算如何要不要對我好點”
楚熹想。
吾心甚賤,藥石無醫。
薛進但凡給點好臉,它就不安分了。
當然,不安分歸不安分,楚熹還是很清醒的,并沒有丁點和薛進再續前緣的念頭,只能說她就是喜歡薛進這款,謝燕平再怎么二十四孝,她不動心那也沒辦法。
所以要趁著成婚之前,搞一搞自己喜歡的啊。
“嗯對你好。”
“真的”
“我發誓”
雖然和計劃的不太一樣,但好在殊途同歸。薛進滿意地露出那根紅繩。
楚熹確認是自己親手編的那條,不由一怔,脫口問道“你為什么,沒摘呀”
其實薛進也忘記了當初為何沒有摘掉這根紅繩,大概是忘記了,畢竟戴了太久,幾乎當成身體的一部分。
直到他接近寧城主,偶然聽見寧城主說楚家丫頭如何如何,猛然想起手上的紅繩。
要摘掉,卻怎么也解不開,想剪斷,又懶得特地尋剪刀,等剪刀就在眼前時,早把紅繩忘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