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老六要知道我們倆沒洞房,再叫我嫁給別人怎么辦”楚熹飛快的說完,又“嗯嗯啊啊”的繼續叫。
仇七那邊徹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楚熹覺得他太安靜了,光自己叫有點假“你也哼兩聲呀。”
“不,不要”
“這該是我的臺詞。”楚熹活學活用,讓叫聲更豐富多彩,層次分明。
仇七原本以為,西北王薛進,合臨謝燕平,陸家雙生子,那些都是她隨口胡扯的,現下終于相信了,心里陣陣的泛酸。
叫了半響,楚熹喘口氣道“好累啊。”
“差不多了。”
“我還不是為了讓你有面子,怎么也得一個時辰起步啊。”
“不,用。”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楚熹就有始有終的進入到最后階段,而后緊緊閉上嘴巴。
不多時,屋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楚熹感覺那人走遠了,才冷哼著道“還非得聽完,真不要臉。”
仇七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很壓抑克制,似乎在這間屋子里憑空消失。
楚熹看著那座紋絲不動的小山包,不由問“你為什么不碰我呀你有喜歡的女子了”
仇七背對著她,聲音有些啞“沒,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配不起你。”
楚熹真想,真想讓薛添丁過來聽一聽。
狗日的薛添丁,嘴上“啊我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心里準是“為了安陽犧牲色相我受苦了”。
媽的,想想就來氣。
等她再見到薛進,一定要好好跟薛進講講今晚的事,讓薛進知道自己演技有多不接地氣多脫離人民群眾
“其實,你挺好的,只可惜我已經和謝燕平定親了。”
“嗯”
“哎,睡覺吧,好困啊。”
小山包動了一下。
仇七說“你還沒給我取名字。”
“對呀,差點給忘記了。”楚熹笑了一聲道“叫仇陽如何”
“仇陽”
“仇陽,是天上的太陽,春日載陽,有鳴倉庚,意思是春日里陽光暖意融融,黃鸝鳥宛轉悠揚的唱著歌,雖然身在土匪窩,命攥在別人手里,但昨日在你背上,我就有這樣的感覺,很舒服,很愜意,不管你信與不信,這是我的真心話。”
春日載陽,有鳴倉庚。
仇陽,是天上的太陽。
“你不喜歡嗎你要不喜歡的話,我還有一個,這個你保準會”
“我喜歡。”
“啊,那就好。”
楚熹沒來得及說出“求滿倉”。
也萬幸她沒說出“求滿倉”,否則未來在輝瑜十二州赫赫有名的戰將仇陽,將擁有一個極難讓人叫出口的名號。
一夜無話,時至天明。
楚熹睡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到底年輕人,火力旺盛,一覺睡得口干舌燥,眼皮也黏糊糊的睜不開,她想喊仇七給她倒杯水喝,名字到嘴邊,又急急咽回去,抻長聲喚道“仇陽”
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幾乎立刻就到了跟前“怎么了”
“我渴,想喝水。”
“好。”
仇陽給她倒了一碗水過來,楚熹迷迷糊糊的喝了兩口,睜開一只眼睛,往碗里看,那碗里是黃澄澄的綠茶,每根茶葉都是完整的,密密匝匝鋪在碗底。
“我在院里劈柴,你有事就叫我。”
“你忙你的,我也沒什么事。”
“不,你只管叫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