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十一娘我怎么不知道,我還在她那買過綢緞。”
“”
近來幾日府衙張貼了告示,讓百姓無事不要外出,大街上冷清清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那一望無際的紅燈籠反倒顯出些許寂寥。
薛進又問“這些燈籠都是為你大哥婚事置辦的”
楚熹實在不懂他為何這么關注老大的婚事“怎么不行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薛進站住了,抿著唇看她,好像對她有很大意見似的。
楚熹不懂,也懶得揣摩,無奈的搖搖頭,快步走到前邊去,將薛進遠遠甩在身后。
老爹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很懂得因時制宜,既然楚熹和薛進成婚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了,那他就沒必要把氣氛鬧得太尷尬,只當李善是親家,怎么對竇掌柜的,就怎么對李善,半字不提今日之前的種種舊怨。
李善見楚光顯這般,當下了然,心說果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父女倆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等一行人到了城主府,免不得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仆婢們奔走相告。
“聽說沒安陽要和薛軍議和了”
“那那那薛進,真要入贅咱們安陽了”
“千真萬確城主正陪著薛進和他舅舅李善吃酒呢”
其實府中仆婢們對這個結果是很滿意的,按薛軍一貫的作風,倘若有朝一日真殺進安陽城,必定會屠殺安陽府,他們上上下下一個也跑不掉,能化干戈為玉帛,自然是好事一樁。
而文竹以為這些事和他無關,和先生也無關,只跑回去跟祝宜年說“先生,咱們又要喝喜酒了”
祝宜年持筆的手微微一顫,在潔凈的宣紙上壓出筆酣墨飽的一塊黑圈,這篇字就此毀了。
“可是少城主的喜酒”
“正是呢”
祝宜年放下筆,將那張紙卷起,丟棄到腳邊的炭盆里,又問“和西北王薛進”
文竹滿臉的驚嘆“先生如何知曉的難不成有人來同先生說過了”
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后,終會有人來將此事告知祝宜年。
祝宜年很清楚,他不過是暫居安陽城,他和那對父女并非同道中人,心之所向,神之所往,差之千里,早晚會有分道揚鑣的那一日。
文竹太過興奮,還在說個不停“真沒想到這統兵三十萬的西北王竟會入贅安陽,看來安陽真的是風水寶地,難怪亳州百姓都想移居安陽,先生,我們來這可是來對啦”
祝宜年笑笑“你不想回家了”
文竹想了一會道“晉州打得那么厲害,我父兄未必有命活著回來了,我還哪有什么家呀,如今安陽就是我家,彩霞姐姐昨日還說要給我做一雙新鞋呢,她說我腳長了一點,再穿舊鞋會磨出水泡的,在亳州,哪還有人管我鞋是大了還是小了。”
文竹雖跟在祝宜年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但沒能收到多少熏陶,講話還是粗苯的厲害,可他的意思,祝宜年明白。
再度提筆,揮墨于紙上。
此心安處是吾鄉。
安陽府前廳擺宴設席,已酒過三巡。
見李善隱隱有些喝醉了,楚熹終于開始講條件“既然薛進要入贅楚家,我自會準備一份讓舅舅滿意的聘禮,不知舅舅這邊,準備了多少嫁妝呀”
李善到底性情中人,老爹呢又會迎合奉承,兩個親家仿佛故友重逢,開懷暢飲,意趣正濃,聽楚熹這么問,李善只說道“你們自己去商談便是。”
楚熹也曉得“嫁妝”這方面不是李善能做主的,目光順勢落在薛進身上。
楚熹挑眉談談
薛進掃了眼老爹和李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