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將那口老血咽下去“話說這樣說,會不會嚇到我的婆母大人”
“我怎么知道。”
“”
“走吧,早晚都是要見的。”薛進一邊向外走一邊嘆氣“剪的也太短了。”
薛進好像沒太把她的學生頭當回事,他的反應相較于旁人,簡直近乎平淡。
楚熹突然之間也沒那么在意了,薛進說得對,起碼洗頭方便,晚上睡覺也不怕被壓到,挺好。
“是短了點。”楚熹跟上去,給自己找補“我還是留長的好。”
薛進又看向楚熹。
那烏黑厚重的頭發完全遮住了眉毛,偶爾隨著微風輕拂,貼在白生生的臉頰上,亂糟糟的,怪。其實她稍微吃胖一點,就是個圓圓的蘋果臉,這般半遮半擋,臉就只剩那么小一塊,眼睛顯得更大,還有一張紅嘟嘟的嘴,真怪。
薛進不管怎么看,心里都只有一個“怪”,但他覺得這不算什么,他巴不得楚熹能長得丑一些“不用,就這樣吧。”
薛進的態度讓楚熹倍感驚奇“你不是說有點像馬”
“你幾時這般在意我說什么”
“我一直很在意呀。”
“是嗎,那你把仇陽帶走算幾個意思”
“那世道這么亂,我不得帶一個人保護我嗎,整個安陽城,頂數仇陽厲害。”
待會要拜見李瓊,薛進不想和楚熹起爭執,冷笑一聲后便不再開口。
在這件事上,楚熹多少還是有點理虧的,薛進愿意輕輕揭過,不跟她吵,她感恩戴德。
夫妻二人很快來到李瓊的住處。
老爹為了向薛進展示自己的誠意,在這座小院上花了不少心思,一草一木皆是名貴珍品,婢女小廝皆是精挑細選,不過貼身服侍李瓊的丫鬟還是她從西北帶來的。
那嬌滴滴的小丫鬟一見薛進便甜聲喚“王爺。”
薛進這個西北王,在輝瑜十二州很不值錢,就連他的嫡系部下都稱他薛帥,冷不丁聽到有人叫他“王爺”,楚熹覺得很別扭。
薛進倒是習以為常,只問小丫鬟“母親呢”
“太太正在房里小憩,可要奴婢去喚一聲”
“不必了。”
“那王爺稍坐片刻,奴婢去煮壺茶來。”
“嗯。”
楚熹看著那丫鬟婀娜的背影,問薛進“她怎么都不理我”
薛進摘了披風,隨手搭在椅背上“興許是害怕你。”
“才怪,她都沒正眼看我,怎么會被我嚇到。”楚熹坐到他身側,很憂愁地說“你娘真是在睡覺嗎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故意晾著我”
“這種猜測,在心里想想就好了,何必講出來。”
“所以你也這樣想對吧,我才回來,又沒招惹她,她干嘛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呀”
“”薛進幾度張口,糾結好久才出聲“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糊涂”
楚熹以手托腮,歪著腦袋看他,眼神懵懵懂懂“真不明白。”
薛進長睫輕顫兩下,是氣的,因此也不顧臉面了“我入贅你家,我娘還得歡天喜地鼓掌叫好”
“啊怪不得。”
李瓊不僅對她有意見,對薛進也有意見,所以母子倆久別重逢時才會那么生硬。
不是天生冷心冷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