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松了口氣“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給你長臉。”
“真的”
“真的”
李瓊雖對薛進入贅一事抱有很大意見,但仍不遠萬里來到安陽,說明她心中惦記著薛進,而薛進呢,對李瓊更是朝思暮念。
楚熹很樂意放低身段,讓母子倆言歸于好。
“畢竟一家之主嘛,總要適當的做出一點犧牲,你能記著我的好就行。”
“呵呵。”
“你要笑就好好笑。”
“呵呵。”
“還敢這么笑。”楚熹皺著鼻子一揚手“我打你信不信”
薛進正欲回嘴,忽聽側門處傳來李瓊的聲音,冷得透骨“你想打誰。”
“”楚熹緩緩放下手,猛地低下頭。
薛進起身,將她也扯起來,輕聲道“別找了,沒地縫。”
先挖一個來得及嗎。
嗚嗚嗚嗚她的命好苦啊。
楚熹低眉順眼的站在薛進身旁,稍稍抬眸,只見一襲素衣的李瓊從側門走出。
李瓊是年少守寡,如今不到四十,按說還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可她發不著釵環,面不施粉黛,猶如朽木枯草一般,平白顯出幾分老態,而那端莊嚴肅的神情,更給她添了幾分威嚴,倒像是年近五十。
“母親。”
李瓊看也不看薛進一眼,只一瞬不瞬地盯著楚熹。
楚熹回府那會沒有戴冪籬,兩個時辰足夠仆婢們將她這新發型傳揚的人盡皆知了,李瓊大概早從婢女口中得知了楚熹的頭發有異,并不驚訝,冷靜的審視著。
楚熹自覺膽子很肥,連兇名在外的李善也不放在眼里,可叫李瓊這般盯著,莫名毛骨悚然,咽了咽口水,忽然不知說什么好。
天啊,她終于明白老爹陪這母子倆吃飯有多難受了。
李瓊坐到太師椅上,語調毫無起伏的又問了一遍“你要打誰。”
“呃打蟲子。”楚熹硬著頭皮編瞎話“剛剛有只小飛蟲落在夫君的腿上了,我讓它走,它不走,我說你再不走,我打你信不信。”
薛進有時候真佩服楚熹。
多離譜的瞎話,她都能說的跟真事一樣,這大概也是一種天資。
如此離譜的瞎話,李瓊自然是不信的,可不至于為此事與楚熹爭辯,這對她而言有失身份。
楚熹一旦在人前顯露出厚臉皮,通常會破罐子破摔,在李瓊這也不例外“那個,我和夫君成婚,沒有事先知會婆母,全憑舅舅一人做主,實在不合禮數,今日婆母既來了安陽,該把拜見禮補上才是。”
說到這,那小丫鬟像及時雨般端來一壺茶。
楚熹當即跪在李瓊跟前,給薛進使了個眼色,薛進便從小丫鬟手里的托盤中拿起一盞茶,跪到楚熹身旁,待楚熹朝李瓊磕了兩個頭,默默把茶盞遞過去。
“婆母,請用茶。”
“”
楚熹跪地叩首,禮數周全,這是不假,可李瓊的臉色愈發難堪,遲遲不接這杯改口茶。
薛進眼看著楚熹的手臂微微發顫,不禁輕聲喚道“母親”
“娘”楚熹喊完娘,又操著一口地地道道的常州土話說“恁要是嫌我喊恁婆母太生分,那兒媳以后就管恁叫娘,這樣可好,顯得多親近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