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海中,就被薛進否定了。
楚熹如今是天下第一號大忙人,一日恨不能有二十四個時辰,怎么可能會等他。
“姑爺回來啦,用過晚膳了嗎”
“還沒。”
“那奴婢叫小廚房弄些酒菜來。”
薛進微微頷首,快步走進屋內,靴履颯沓之聲驚動了案前的楚熹,她抬起頭,輕輕笑道“往后若再這么晚回來,就睡在大營吧,省的來回奔波了,怪辛苦的。”
薛進脫掉外袍,問“你做什么呢”
“練字呀,你快去換衣裳,然后幫我看看,我這陣子有沒有一點長進。”
“嗯。”
薛進自幼苦練書法,功夫極為扎實,或許稍遜祝宜年一籌,但指導楚熹綽綽有余,他換了常服,端著半杯熱茶走到案前,做出一副要侃侃而談的模樣,可目光落到那白紙黑字上,神情忽然凝滯了。
“如何”
“”
“我今日寫的是不是特別好”
薛進抿了口茶,倒也淡定的不得了“廖三來過所為何事”
楚熹擱下筆,取來老爹送她的白玉印章,蹭上朱紅印泥,死死按在“好女怕纏郎”的右下角“哼哼,還能為什么,纏郎為好女唄。”
薛進瞧她按印章,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裂痕“干嘛”
“薛帥的名言金句,我不得裱起來,做成匾,掛在廳堂上日日瞻仰嗎。”
“有病。”
“也不知道誰有病,我還當廖三怎么就這般不要臉,原來是你給他出的主意。”
“我讓他做纏郎,我又沒讓他不要臉。”
薛進說到這,冬兒推門進來,打斷了二人的爭執“姑爺,酒菜備好了,小姐還要吃點嗎”
“吃。”楚熹將印章放回原位,同薛進一塊來到外屋。
冬兒給二人分別添了飯,又給薛進倒了一杯溫酒,而后默默的走出去。
見她出去了,薛進才問道“廖三找你到底什么事”
“婉娘有個兒子,叫,叫”
“阿準。”
“對,是叫阿準,你怎么知道”
“薛軍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
楚熹被薛進精準有力的吐槽逗笑“哈哈,廖三找我幫忙,把阿準引薦給祝宜年做書童,你說他平日里是真傻還是裝傻”
薛進吞掉嘴里的飯菜,那帶有棱角的唇上沾染了一點點油水,楚熹隨手遞過去帕子,他便一邊擦嘴一邊嫌棄道“他是真不要臉。”
楚熹疑惑“他怎么你了”
“廖三前些日子送你的簪子,想要回去。”
“給婉娘”
“肯定不是自己留著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