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薛進毀尸滅跡的速度足夠快準狠。
忍著遺憾,楚熹上前問道“你這是干嘛呢”
“我”薛進眨了眨干澀的雙目,想往前走一步,摸摸楚熹的小腹,可一只腳剛抬起來,便覺得頭昏腦漲,胸悶惡心,話尚未說出口,身體徹底失去了重心,在楚熹眼前轟然倒地。
“薛進薛進快來人”
薛進雖自幼習武,身強力壯,但日夜不休的騎馬趕路,耗盡了他全部體力,全靠那封信撐著,這信一燒毀,可算踏實了。
所以半暈半睡的倒在了地上。
楚熹本想掐他人中,手往他唇上一放,只覺那溫熱的呼吸勻停且綿長“”
“小姐姑爺怎么了”
“這”楚熹哭笑不得的站起身,吩咐隨行的城衛“把他抬到馬車上去,慢點。”
薛進這一覺足足睡到黃昏,中途醒過一次,毫無意識的喝了兩杯水,還是楚熹看他嘴巴都干的起皮了,硬往他嘴里灌的。
“醒了”
“嗯”
“餓不餓”
“嗯。”
夏蓮和冬兒端著小幾,直接將清粥小菜擺到了床榻上。
楚熹笑笑,坐到薛進對面,柔聲細語地說“夫君快些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人家夫妻之間互稱“娘子”“夫君”,是溫情脈脈,是相敬如賓,到他二人口中,即便口吻無異,也帶著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薛進竟怕飯菜里下毒。
不過轉念一想,楚熹并沒有看到信里的內容,實在沒道理弄死他,故而松了口氣,眼里露出笑意“還沒來月事”
“還沒。”
“那就是有了,叫大夫看過沒”
“還沒。”
“為何不叫大夫來看看”
楚熹將粥碗往他身前推了推“這才幾日,怎么也要再等個十天半月。”
薛進接連發問,楚熹回應淡淡,這讓薛進自覺有失從容,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活生生的比楚熹矮了一截,當即調整情緒,端起粥碗,細嚼慢咽。
楚熹托著腮凝望著他,是想看一看他傷口恢復的如何,目光由那道細細長長的粉印子,不經意挪向他高挺的鼻梁“你說楚楚會像你多一些,還是像我多一些。”
薛進動作一滯,抬起頭來“八成”
楚熹咬了咬下唇,仍是保留一絲余地“九成。”
薛進克制不住的笑了“像我。”
“你要不要臉”
“你讓我說,我自然說像我。”
楚熹思忖片刻道“像你也行,我就怕外甥像舅。”
薛進腦海中浮現出各個膀大腰圓的四兄弟,斬釘截鐵道“不可能,你看我像我舅舅嗎”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楚熹彎起嘴角道“坊間也有個說法,是女兒像爹,兒子像娘。”
“像你也行。”薛進頓了頓,又補充“眼睛大抵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