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默默的捏起白瓷小勺,想給楚楚喂一點藥,良藥苦口,楚楚咽不下去,一個勁的往外吐,哭得更厲害了。
本來結實又健康的小孩,到他這就生了病,薛進也很想哭。
“哎。”楚熹看他這樣,不好再說什么“沒事,適應幾日就好了。”
“幾日”
“我要知道幾日我就去做大夫了”
“”
知曉楚楚水土不服,廖三和仇陽特地去離海邊較遠的鄉里運了幾大桶深井水回來,司其也找人弄了一罐子野蜂蜜,什么水磨豆腐,果子羹,能用的偏方差不多都用上了,可楚楚這腹瀉的毛病始終不見好,才日的功夫,肉嘟嘟的小臉蛋就消瘦不少。
薛進急得嘴巴上長了水泡,一碰就疼,跟著吃不下去飯。
楚熹看著滿院尿布,也是愁眉不展,若楚楚再這樣下去,事情就麻煩了。
這天夜里,她忍不住對薛進說“要不,我帶楚楚一塊去東昌,興許去東昌能好點。”
薛進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用盡渾身力氣做出決定“嗯,換個地方試試看吧。”
楚楚今晚同他倆一塊睡,張著嘴巴,舌頭抵著上牙膛,喘氣都很虛弱,薛進捏捏她的小手,垂下眼睫,呼吸比她更虛弱。
楚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水土不服,放在現代,不過一盒藥的事,再嚴重點就是輸液了,可在醫療條件如此惡劣的古代,能要了楚楚的小命。
楚熹自覺能平安生下楚楚已經是福大命大,她絕不允許楚楚有半點閃失。
“簡單收拾幾件衣裳。”楚熹堅定且毫不留情的說“明早就走。”
薛進感激楚熹能這么爽快的拿定主意,楚熹拿定主意,證明沒多久楚楚的病就該好了。
既然決定明早啟程,今晚便要養精蓄銳,楚熹把楚楚交給薛進看顧,早早睡下了,這一覺睡得還算踏實,楚楚沒哭沒鬧,只半夜里薛進叫醒她一次,讓她給楚楚喂奶。
翌日清早,楚熹迷迷糊糊的聽到薛進笑,睜開眼睛,歪頭問他“怎么了”
薛進拿著干凈清爽的尿墊,當個寶貝似的放到楚熹眼前“昨日夜里,一次沒拉過”
楚熹立時清醒,起身看楚楚,楚楚精神很好的朝她晃手手,真不像昨日那么虛弱。
“是不是沒事了”薛進頂著一對烏青眼眶,期待的問。
“嗯”楚熹猶豫了一會道“還不能松懈,再看看。”
楚楚是真給薛進爭氣,當天晌午就便便就恢復正常了,從顏色到形狀都非常標準的一小塊。
說老實話,氣味不是很好聞,楚熹身為母親,都不太愿意湊近,薛進倒絲毫不嫌棄,看那坨便便的眼神仿若看黃金。
楚楚病好了,薛進嘴上的水泡也消了,不得不去軍營。
廖三挺惦記楚楚的,一看到薛進便問“小家伙怎么樣了”
薛進抿唇一笑,生動形象的向他形容“黃金”的品貌。
廖三“”
當初他給月月擦鼻涕,也不知道誰滿臉嫌棄,果真是自己的種屎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