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寒冬臘月我給你捂著手還不行嗎”
“腳冷”
“捂腳,捂腳。”
小夫人破涕為笑“你說的呀,拉鉤。”
司其長長的嘆了口氣,像是無奈的屈服,聲音里卻有藏不住的笑意“好好好,拉鉤,快回屋吧,晚上風大,你不是怕冷嗎。”
小夫人不回屋“夫君,快看月亮呀,多漂亮,要是能摘下來放在家里就好了。”
司其低聲嘟囔了一句,薛進沒聽清,只在心中暗道,你們懂不懂科學,月亮摘下來能當場平了太川。
“哼,那我要珍珠,我聽說亳州東海的粉珠可好看了。”
比起天上的月亮,東海的粉珠算個屁,司其忙不迭的答應“好好好,不就粉珠嗎,回頭我給你弄一串。”
小夫人這才滿意,跟著司其回了屋。
薛進嗤笑一聲,覺得司其這急色勁兒和楚熹有異曲同工之妙,為了床上那點事甘愿奴顏婢膝,真沒出息。
楚熹
又想到楚熹。
薛進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想楚熹的,甚至有點離不開楚熹。
有好些話,有好些事,他只能跟楚熹說。
楚熹在他身邊,似乎天塌下來都不足為慮。
司其給小夫人壘土炕,尋粉珠,這兩樣動作都不算小,根本瞞不住軍中將領。
將領們止不住的唉聲嘆氣,說好一振夫綱,怎么就做起鞍前馬后的狗腿子了。
“到底年紀輕。”慎良語重心長的對手下這幫小將道“看明白沒,他沒給人家一個下馬威,反叫人家給他一個下馬威,我就不信,大暑天的,她就非睡熱炕不可這是在試探司其,司其退這一步,自以為不打緊,往后還想在他小夫人跟前拿大丈夫的款兒不可能了。你們千萬別學他。”
此話甚是有理,小將們紛紛點頭,以示銘記在心,其中有個機靈的,趁勢拍起上峰馬屁“要說三從四德,以夫為綱,這軍中沒哪家女眷能比得過咱慎將軍的夫人,瞧瞧慎將軍過得什么神仙日子,一回到家,夫人給脫鞋,大兒子給溫酒,小兒子給揉肩捶背,真讓人羨慕啊。”
慎良以前不愛說這些家長里短,感覺用處不大,可如今不同了,在薛軍,你單槍匹馬以一敵百,旁人至多敬你一聲英雄好漢,你在家說一不二,夫人給你端茶倒水,你這地位就比整日圍著孩子轉的薛帥還高一截。
薛軍這些高官大將,有一個算一個,在家事上哪個能強過慎良去,雖說慎良的夫人不年輕貌美,有點糟糠老妻的模樣,但對慎良當真畢恭畢敬,慎良輕咳一聲,他夫人都得想想自己是不是哪做錯了。
對比入贅的薛帥,當后爹的廖三,狗腿子似的司其,慎良走在軍營里,腰板挺得比白楊樹還筆直,小將們自然更艷羨,回到家中,看夫人就很不順眼了,要求一切行事都得照著慎夫人辦。
那一眾女眷與夫君分別許久,千里迢迢跑來太川隨軍,夫君不溫聲細語的呵護就罷了是,還讓她們當牛做馬為奴為婢,有幾個能忍的,統統鬧了脾氣。
將領們騎虎難下,拒不服軟,這會服軟,往后還能抬得起頭嗎
怎么辦,只能態度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