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沈清辭有時都要嫉妒。
裴知衍沒有回答,冷淡送客,“我還要疏理案情。”
沈清辭望著自己的好友嘆氣,“你這樣勤勉,倒顯得我像個游手好閑的二世祖。”
裴知衍難得松動了面容,鳳眸輕揚,一時間風流盡顯,他笑得戲謔,“難道不是”
“沈伯爺不是給你在詹士府謀了個職位,為什么不去。”裴知衍不痛不癢的抓住了他的軟肋。
沈清辭果真不再貧嘴,搖著扇子往外走,裝模作樣的嘆道“如今都到了要我自貶的地步才能讓裴世子賞個笑臉了。”
“不用送,早些查完了,還等你一道去西山狩獵呢。”
裴知衍輕笑著搖頭,繼續寫折子。
待他擱筆,已是掌燈時分,裴知衍半瞇了眼往椅背上靠,修長的手指握著杯盞并不端起,漫不經心的描繪的盞沿。
佛塔一案事關太后,茲事體大,牽扯出的官員都罪責難逃,裴知衍凝神思索著案子,腦中卻驀然想起纏在今日自己救那女子時,她手腳并用纏住自己不肯放的模樣。
裴知衍眉頭輕皺起,驅散思緒,拿了本書來看。
得知季央醒了過來,葉老夫人匆匆趕來看望,江氏也領著霖哥兒來給季央賠罪。
霖哥兒穿著寶藍色的錦緞,扎著兩個抓髻,虎頭虎腦的,站在季央跟前扯著嗓子哭得震天動地,“表姐我錯了,不該讓你去幫我采蓮蓬,害你掉到水里。”
霖哥兒是葉二爺的老來子,打出生就被眾人寵著慣著,季央從來也沒見他哭成這樣過,白胖的小手邊揉著眼睛哭,邊抽著小身板。
季央本想說不打緊,霖哥兒是貪玩了點但也沒壞心,可轉念一想能讓他長長記性也好,于是給他擦了擦眼淚,道“你要我原諒你,光嘴上說說可不行。”
霖哥兒也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錯,“我把大哥送的鴝鵒給你。”這是他近來最寶貝的玩意兒了。
季央聞言本就沒什么血色的小臉又白了幾分,按在薄褥上的手指深陷進去,她是瘋了才會要葉青玄的東西。
“表姐不要你的鴝鵒。”季央半偏過頭想了想說“就罰你抄十遍論語,明日再給我剝一碟子核桃。”
霖哥兒臉上掛著淚,用力點頭應好。
江氏上前道“央姐兒沒事就是萬幸。”
季央輕輕點頭,垂眸藏下紛亂的情緒。
葉老夫人見她不吭聲,一副什么都好的樣子,又心疼起來,她坐在季央邊上握住她的手,“央央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外祖母。”
季央的性子像她過世的母親,什么都好,就是太過軟和柔弱也膽小,今日這出想必是把她嚇得不輕。
季央恨葉青玄,但外祖母確是真心待她好,定北候府出事之后外祖母曾來季家看過她,滿眼心疼地抱住她哭著說,我苦命的央央。
季央鼻子一酸,淚水在眼里打轉,輕輕一眨眼就這么淌了下來。
“外祖母。”
葉老夫人心疼壞了,掏了手絹給她擦淚,“哪不舒服了”
換做以前,季央一定搖頭要葉老夫人不要擔心,而今她卻越發大力的哭了起來,肩頭發顫,抽抽噎噎地啞聲哭訴“嗓子好疼。”
江氏連忙細語安慰,“這是嗆水傷著嗓子了,且要養上些時日,我去熬一壺橘紅青果茶來,總能舒服些。”
葉老夫人連連點頭,“快去。”
江氏帶了霖哥一起下去,季央抹去眼淚,慢慢平靜下來,葉老夫人等她好些了,才遣退下人問她正事,“救你起來的那人,你可還有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評論隨機30個紅包。
對了,嬌縛縛的是男主,手動比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