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可沒忘了那日沈清辭壞他好事,將季央帶走的事,他哼笑道“長興伯喜得金孫,我自然是要來道聲恭喜的。”
管事出來迎客,畢恭畢敬道“六皇子,沈大人快里面請。”
沈清辭嘴上客氣,說著“六皇子請”,自己已經先一步撩了衣擺跨上了石階。
楚湛面色難看,永安伯府是皇祖母的母家,要算起來,他和沈清辭也算得上的表兄弟,偏偏他要幫著裴知衍和他作對。
楚湛諷笑著上前,意有所指道“如今你入了吏部,沈伯爺想來很高興。”
誰不知當初沈清辭跟沈伯爺鬧得不可開交,揚言絕不入仕,如今不就是啪啪打自己的臉。
果然,沈清辭一向帶笑的面容沉了下來,“大喜的日子,怎么還偏遇上晦氣了。”
趕在楚湛動怒變臉之前,沈清辭又道“六皇子可不要誤會,我說得是那兩個畜生。”
他手指著街角正騎著的兩條狗,搖頭往府里走。
分明是指桑罵槐,楚湛眸光冰冷瘆人,戾上心頭,楚湛看著墻角的兩條狗,冷聲吩咐身旁的侍衛,“去宰了。”
沈清辭恍若未聞,讓隨從奉上賀禮走入宴息處。
他瞇眼在席間看了一圈找到裴知衍,走上前坐到他身旁,“可找著你了。”
裴知衍觀他面色不對,放下手里的茶盞問道“怎么了”
沈清辭冷哼了兩聲,“你到底要我幫忙到何時。”
好吧,問了也白問,他算是上了賊船,如今下都下不去,逍遙日子就這么沒了。
沈清辭搖頭嘆息,糊涂啊糊涂,還是太重情義了。
裴知衍看他這滿肚子氣的樣子,挑眉道“誰那么不長眼,激著你了”
沈清辭朝著宴席入口處的來人努了努嘴,“不長眼的來了。”
裴知衍看著楚湛,面色淡了下來,眸中冷茫一閃而過。
楚湛笑著上前道“裴大人。”
裴知衍笑道“六皇子請坐。”
“不坐了,本皇子還有公務在身,去向伯爺道聲喜便要走了。”楚湛笑笑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沈清辭,“說起來,那日沈大人沖冠一怒,我還以為你是為自己,不想是替別人做了嫁衣。”說罷,他意有所指地看著裴知衍。
沈清辭眉頭緊皺,還在想什么沖冠一怒,裴知衍已經周身都沉冷了下來,他笑看著楚湛,眼底神色未明。
楚湛這么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都被他莫測的目光看得心里發寒。
沈清辭也回過味兒來,一張俊臉幾變,眉頭越皺越緊,楚湛自己荒淫,就以為誰都跟他一樣而且這等挑撥未免也太低級了點。
沈清辭渾不在意的笑笑,“我那是對事不對人,換做誰都一樣。”
“是么,原本看你那日神色那是我多想了。”楚湛陰陽怪調的說了一半,便笑著離開了。
從宴席處出來,走在園子里,沈清辭忍不住怒罵道“什么玩意兒。”
裴知衍眸中透出凌厲勁,似笑非笑道“不會叫得狗才兇,由不得他蹦噠多久了。”
沈清辭催促“那你緊著些。”
客人都在宴席上,園子里靜悄悄的,驀然聽到女子的說笑說,二人還有些差異,都默契的沒有開口。
裴知衍一瞬便辨出是季央的聲音,她不應該在女席處么。
季央與顧思嵐坐在假山后的小亭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