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頷首,“自然了。”他故意嚇唬季央,“所以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萬一碰上豺狼虎豹什么的,可就危險了。”
他還想著與裴知衍賽上一回,如今帶著個連馬都不會騎的姑娘家,還怎么盡興。
裴知衍感覺到懷里小姑娘的瑟縮,不滿的朝沈清辭斜去一眼。
沈清辭識趣地閉上了嘴。
季央認真看著裴知衍,“我不怕的。”
誰知話音方落,林子里就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季央一時間連頭皮都麻了,扭過身攥緊了裴知衍衣衫,小臉倉皇的貼緊他的胸口,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裴知衍摟著她的肩,表情沒什么變化,也不見動作。
那一頭,沈清辭眼睛一亮,飛快的挽弓拉箭,直指向林深處。
“嗖”的一聲箭矢射出,沒入半人高的灌木叢,緊接著就是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響。
沈清辭放下長弓,揮手讓遠遠跟隨的禁軍去將東西提來。
是一只獾子。
季央從裴知衍懷里直起身,她甚至都沒看清東西在哪里,沈清辭就已經將它獵中,不由得夸贊道“沈大人好箭法。”
沈清辭挑眉承了她的夸,淡道“還成罷。”
裴知衍聽著兩人一來一回的恭維,不由得皺緊了眉,她不是最怕這種血氣的場面。
“前面應該還有。”沈清辭干脆拿了弓箭下馬,躍身于林間。
走了沒一段他就發現了一窩兔子,便讓禁軍端了拿去給季央。
季央抱著兔子看不時有禁軍提了獵物過來,伸長了脖子張望著沈清辭的方向,與裴知衍討論,“沒想到沈大人的身手竟如此了得。”
裴知衍看著她懷里的兔子幾次想拎了丟下去,她不是喜歡葉青玄那樣雅正斯文的君子,最不喜這般舞刀弄劍的么,可她現在看得不挪眼是什么意思
“你覺得沈清辭這人如何”
季央還沒有意識到他話語里的危險,想了想說,“沈大人幫過我一次,為人也爽直,是個好人。”
這就是好人了那她從前怎么不覺得他是好人。
沈清辭盯了不遠處土坡上的一支野狐許久,正欲拉弓,那狐貍已經應聲倒在地上,腹上還插了根箭。
他詫異回頭,恰看到裴知衍神色淡然的收了弓。
季央耳邊好似還有箭矢擦過的聲響,她滿臉驚喜地看向身后的男人,“夫君好厲害”
裴知衍僵了一會兒,才慢慢垂眸看著她,沒有他印象里的抗拒與閃躲,所以哪怕是這樣的他,她也會喜歡
假的,一定是假的
裴知衍握起她的手讓她拿弓又抽出箭矢,手把手的教她將弓拉滿,微傾下身在她耳邊說,“厲害么,我教你。”
他將弓箭瞄準不遠處的獵物,目光卻始終落在季央身上,他聲音輕淺,“看見了么”
季央平生第一次拿弓箭,她只覺得萬分緊張,牢牢盯著獵物不敢放松,重重點頭。
就在她以為繃緊的箭矢將要放出的一瞬,裴知衍卻松了力氣,將弓箭扔給了高義,下令道“都不準跟來。”
隨即拉動韁繩,調轉方向往無人處策馬而去。
季央只覺得馬匹顛震的她頭都要暈了,風刮在臉上也很疼,一直到一處靜幽地,裴知衍才停下來。
他捏著季央的下巴迫使她像后仰頭,傾身近乎粗魯的吻了上去,唇瓣用力碾過她的唇,廝磨啃咬。
季央出門時抹的唇脂被染到了面頰,耳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