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應安來回反復地親吻著楚錦儀的脖頸,聽著那為他而亂的呼吸聲,臉上不見動容,相反笑容越來越冷。
他張嘴一口咬在雪白的肩頭上,沒有憐惜,只有扭曲的快意和宣泄。
楚錦儀顫抖不已,失神嬌嗔道“青玄。”
梁應安松開口,嘴角嗤笑,聲音卻異常溫柔,揉著她肩頭的牙印,歉疚道“疼不疼是我孟浪了。”
楚錦儀臉蛋紅熱,沉浸在他的溫柔中,咬著唇道“不疼。”
她喜歡葉青玄,喜歡了那么多年,終于得到了回應。
當年殿試過后,他身著進士服從御街前打馬走過,風度翩翩眉目含笑,她覺得就是狀元郎也不及他半分風采。
楚錦儀抬手撫摸他的臉頰,這張臉五官端正,算得上清秀,可卻無比陌生,“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梁應安按住她的手,笑的自嘲,“那張臉不好看,我不想嚇著郡主。”
楚錦儀坐起身,迫切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梁應安側了側臉,“往后郡主也不要再叫那個名字,葉青玄已經死了。”
埋在葉家的祖墳里,他去看過。
梁應安眼里的落寞讓楚錦儀心疼不已,她緊咬牙關道“裴知衍欺人太甚,竟要對你干凈殺絕他會不得好死的”
惡毒的詛咒聽在梁應安耳朵里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他屬實沒有料想到裴知衍竟會是他緊逼到那個地步,他那時被圣上遠調到太原,憑葉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他只能一輩子呆在那個小縣城里。
他如何能甘心
好在有這個傻郡主對他一心一意,為他找來梁應安這個身份,他原本準備改頭換面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
掉落懸崖本就是他設計的一場戲,沒想到的是裴知衍竟派來殺手娶他性命,之差一點他就會真的摔死在崖底。
保住命,容貌卻已毀。
不過如今易了容,下面是怎樣一副面貌已經不重要了。
但這一筆筆的賬,他可都要討回來
還有季央,那是他從小陪伴長大的好表妹啊
她從前那么乖那么聽話,會依賴的喚他表哥,盈盈的朝他笑然而她那日站在他的墳前,盡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他企圖從她臉上看到悲傷不舍,哪怕一絲一毫也好,通通沒有
這一切的錯都在裴知衍,是他的出現表妹才變了心,他會讓她回心轉意。
她遲早要回心轉意。
早朝散去,文武百官從金鑾殿走出,禮部侍郎馮崢遠與下屬交談著往外走去。
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馮大人留步。”
馮崢遠回過頭去,見是裴知衍叫住的自己,笑著拱手道“裴大人。”
裴知衍亦拱手回禮,笑道“我有一事想勞煩馮大人。”
一旁的官員聞言道“下官不打擾二人大人,先行一步。”
馮崢遠道“裴大人客氣了,您只管說。”
裴知衍虛抬手,笑道“我們邊走邊說。”
馮崢遠一時吃不準有什么事是用的著裴知衍來勞煩他的,便也不開口,聽他講。
裴知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看一下此次科考的卷子。”
他說的輕巧,馮崢遠卻提了心,裴知衍要看卷子,莫不是出了什么問題,這次的科考可是他負責的監考。
去到禮部,馮崢忙命人取來卷子,見裴知衍只翻看了梁應安的卷子,不由得誠惶誠恐道“裴大人,可是這名考生有什么問題”
裴知衍笑笑“我不過是想看看這次科考中出彩的文章,大人不必多慮。”
馮崢遠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只當這位是想挑選個有學識的收于自己門下。
裴知衍看過梁應安的,又看了陸謙與季宴的文章,幾相比較梁應安的文章無論是點題思路想法,還是縝密程度都遠遠高于其他人,擔得起這個會元的頭銜。
他眼中流露出幾分賞識,唯一不解的是,上輩子,他的記憶里可沒有這么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