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白日里睡夠了,到了夜里就想出些千奇百怪的念頭,今晚便鬧著裴知衍要釣魚。
哪有人在晚上釣魚的,江面漆黑的一片,浮標扔到水里都看不出半點動靜。
裴知衍由得她高興,讓人在甲板上鋪了氈毯,他支著腿懶懶的坐在氈毯上,背靠著憑幾,讓季央靠在自己懷里。
江面上的天空月影交織著繁星,柔柔的月光遺落在季央凝白的面容上,月皎人嬌。
裴知衍把魚竿遞到她手里,“先說好,釣不到也不許哭鼻子。”
季央臉頰驀得一紅,“釣不到不是還有你嗎”
得,把難題丟給他了,釣不到就成他的錯了。
“好,有我。”裴知衍笑著應承。
季央喜滋滋的抿嘴一笑,真就握著魚竿釣起了魚,只是才枯坐了才一小會兒,她就沒了心思。
掰開裴知衍的手把魚竿塞了回去,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自己窩了進去。
裴知衍垂眸看著懶倦的小姑娘,還不過半刻就已經過了興致,他挑眉笑笑,好在對他還不至于轉手就拋。
“不釣了”
季央搖搖頭,“我看你釣,可一定要釣起來。”
嬌妻在懷,別說釣魚了,裴知衍能長長久久坐下去,他單手擁著季央,另一只手握著魚竿擱在膝上,“央央倦了就睡會兒,保管你醒來能見著魚。”
季央還睡不著,“我要看著,誰知道你會不會舞弊,讓高義從廚房抓一條來唬我。”
裴知衍眉梢輕挑,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你夫君還不至于這么沒本事。”
季央輕聲哼了哼,看了一會兒又心不在焉起來,百無聊賴之下,用指尖描繪著他衣襟處的紋樣,手軟的跟沒有骨頭似的,輕輕柔柔,一路攀到了他的脖子。
極白的頸,喉結上下滑動的弧線帶著莫名的勾人之意,季央眸光輕晃,將指尖勾了上去。
裴知衍握著魚竿的手一緊,竭力克制著自己,往后仰了仰頭。
季央卻好似有趣一樣,他越是壓抑忍耐著,就越想要看他前功盡棄的模樣。
在季央將他的耳垂含到膩糯的唇瓣間時,裴知衍終于忍不住,偏頭躲開了她的胡作非為。
他還未說什么,季央已經抬著一雙眼兒,軟綿綿地瞪來了,“你怎么總躲我。”
下一刻她就萬分委屈的嘟囔,“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看著惡人先告狀的小姑娘,裴知衍輕嘆一聲,啞聲道“央央,你就折磨我吧。”
他閉了閉發紅的鳳眸,扔了魚桿,束縛住她亂動的手,將人抱了起來。
季央心里顫晃的厲害,連眼睛都忘了要眨。
裴知衍將她抱到床上,用錦被把人裹的嚴嚴實實,才俯身吻了吻季央的額頭道“明日清早船就能到京城,白日里恐怕沒得讓你貪睡了,現在乖乖睡覺,我去給你釣魚。”
他話說的艱難,季央也覺得自己太任性了,他就連親她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她受不住,她還一直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