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久等他不回來,也睡不著,坐在窗子口為腹中孩子縫制小衣小鞋。
“怎么又不知道護著些眼睛。”
清潤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身子被摟進入懷,裴知衍輕嘆著拿走她手里的針線,貼了貼她的粉腮。
“你回來了。”季央依戀的反身抱住他,在他懷里蹭了一下才抬起頭,憂心道“怎么忽然會這樣”
太子竟然會中毒而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橫生的變故,更是讓他心里一點都不踏實。
裴知衍見她眉心都擰起了,笑著用手輕輕撫平,“有我在,擔心什么。”
裴知衍沒有告訴她,楚玨喝的那盞參茶里的人參正是早前嫻妃所贈,如今沒有其他證據,所以還在徹查所有經手過的人。
裴知衍抱了她坐在自己腿上,“央央,我這人其實沒什么名利心,對這蒼生萬民也沒有那么多的憐憫,也許是日子太順遂了罷。”他說著自己也搖頭笑了笑。
譬如上輩子,不管是科考還是上戰場,他都在隨性而為,這輩子也是憑著一口怨氣在走。
知曉季央有身孕,他們重歸于好,那股不甘憑空就消散了。
即使再權勢滔天,萬民皆在手掌反覆之間又如何,對他來說遠不如帶著妻兒游歷在大祁山水之間來的暢快。
春時他們可以乘船一路南下,寒冬可以去看北疆萬里冰雪。
“不過現在是不爭也不行了。”他低頭吻了吻季央的眼睛,“央央什么也不用管,萬事有我。”
在其位謀其政,他還要護著偌大的定北侯府,想要不順應局勢隨波逐流,唯有走到那高位之上。
季央仰頭看他,裴知衍眸色深邃沉暗,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季央勾著他的脖子,讓他彎下腰來,把唇瓣貼在他的唇上,細細的磨著他的唇線。
她本意是安慰他,不想卻聽那人戲謔一笑,“央央又耐不住了”
鳳眸極壞的輕挑起,一派風流禍害的模樣。
季央惱他都什么時候,還沒個正形,心里則知道他是不愿她多想。
季央小心的挪動身子,改成跨坐在他腿上,臀離了他的腿,直起身子凝著他。
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帶著可愛的壓迫感在。
既然他不想讓她管,那她就不管,季央眼中輕勾出一縷媚色,“你別管我是不是耐不住了,反正我知道,夫君得耐著。”
季央湊近去吹氣,幽弱的香氣拂面,裴知衍眉心一跳,快速向后靠了靠,頷首評價,“央央膽子果然大了不少。”
“那是夫君教的好。”季央與他禮尚往來,嘴上誰也不讓誰,指尖勾在他腰上的佩綬邊沿,來回拉扯。
裴知衍看著她胡作非為的小手,失笑道“豈止是教的好,簡直是教過了。”
這得意洋洋小模樣,真叫裴知衍心里發癢,他握住季央的手,“再搗亂我就不客氣了,再教教你什么是妻以夫為綱。”
季央像是被唬住了,故意眨眨眼道“你只管教,我和孩子都聽著呢。”
她知道他就是嘴上壞一點,實則連動她一下都不敢。
裴知衍瞇起眼眸看她,季央壞笑著去親他,用舌尖去勾勒他的唇線,結果她自己先亂了氣息。
裴知衍穩穩扶住她越發軟下去的腰,凝著她緋紅的眼圈,笑得意味不明,“央央耐不住也沒關系。”
季央沒明白他的意思,用晃著水霧的眼睛看他,眉眼間帶著不自知的嬌態。
他輕聲嘆,“家中有個貪欲的小饞貓。為夫只能臉面都不要了,去向許太醫請教。”
裴知衍說罷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里間。
夜色沉濃。
季央將虛軟發顫的雙腿從他肩頭落下,她擁著錦被側過身,眸眼迷離的細聲嗚咽,粉腮酡紅,凝白的脖子上布著香汗。
指尖還緊緊攥著被褥,指甲蓋都透著楚楚誘人的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