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一看,真的好像,只是謝弈沒有他那種浸在骨子里的倨傲和不可一世。
季央在被楚湛刁難的時候,也能冷靜應對,在他面前做戲。
可現在她卻難捱的抽噎起來,她癡癡望著那道與他相似的身影。
她真的好想他。
謝弈耳力極佳,細微的啜泣聲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看見他再次轉身,陌生的面貌讓季央眼里的光黯淡了下來。
她懷著身子,垂淚無依的站在那里,羸弱的任誰也不能坐視不理。
謝弈無視規矩,走到她面前,凝著她透紅的雙眸,“發生什么事了”
臉是陌生的,聲音也是陌生的,不是他
季央失魂落魄地搖頭,吹來的風里帶了一絲極淺的,幾乎捉捕不到的沉水香氣。
季央卻對這個氣味尤其敏感,她愣住許久,又去看謝弈的臉。
他眼中的擔憂深刻明顯,這樣的護衛未免也太盡職了。
季央腦子很亂,她不敢胡亂猜測,擦去淚水,朝他一笑,“風迷了眼睛,謝護衛不必擔憂。”
謝弈看著她被風吹紅的指尖,“世子妃早些休息吧。”
季央觀察了幾日,謝弈對侯府熟的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樣,她故意讓他去藏書閣尋一本塞在角落里的書,不消片刻,他就能拿來給她。
身為一個護衛,日日盯著她手爐熱的冷的,狐裘穿了沒穿。
就算是高義和陳風也沒有這么細心過。
還有他每隔三日就會離府一次,去向不明。
季央倚在蓮池水榭的美人靠上出神,她越來越懷疑,裴知衍就是謝弈,當初葉青玄不就是用了改頭換面。
他未必不會換個身份方便行事。
正想著,就見謝弈從石徑上走過。
“站住。”季央出聲喊住他。
謝弈扭頭見季央在水榭里,調轉腳步朝他走去。
“你去哪里了”季央上來就問。
“屬下去見了沈大人。”謝弈說著與往常一樣的說辭,“世子妃找屬下有事”
季央懶懶地挪動身子,“沒事,就是不見你,心里不安。”
這話讓在旁伺候的螢枝扎扎實實愣了半天。
謝弈的面色更是說不出的奇怪,似喜,可喜中又夾著幾分惱,“若無其他事,屬下先退下了。”
“誰說沒事了。”季央抬著手往邊上一指,“你就呆在這里,好讓我看著你。”
“世子妃,要看著我”謝弈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嘣,品著她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央理所當然地點頭,“沈大人不是讓你護著我,你走遠了怎么護。”
謝弈沉默不語,安靜站在一旁。
季央拿了本書在翻,過了不多時又叫了謝弈,“謝護衛。”
“你識字么”
謝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簡潔道“識得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