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頭重腳輕的靠在裴知衍身上,由著他摟著自己往外走。
腳下軟綿綿的,季央很高興,覺得自己像踩在棉花上,又像飄在天上,開心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裴知衍聽見她含糊不清的說著什么,那一把小嗓子又細又糯。
他湊近過去,還是沒能聽清。
“在說什么悄悄話”
季央仰起頭,熏然的酒意已然散到了臉上,細膩白嫩的兩腮泛著紅,眸光微微散著,醉意朦朧,她愣愣望著裴知衍許久,小聲反問,“什么悄悄話”
裴知衍掀唇一笑,饒有興味的說,“是我問你。”
季央還是看著他,從他的眼睛看到鼻子,仿佛才認出他是誰,緊接著就挎下了小臉,這個人最喜歡欺負她了。
她絞著手指,可憐兮兮道“我忘了,別咬。”
他還喜歡咬她。
裴知衍默然不語,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回家。”
他已經牙根子癢了,盤算著從哪里開始咬好。
腰上的玉帶被勾住,裴知衍垂眸看去,季央細細的手指勾的發白,膩著嗓子急切道“騎馬,騎馬。”
裴知衍哄著她往外走,“好,騎馬。”
季央不肯動,松開一只手,指著身后的馬場,“馬在后面。”
“央央記錯了。”裴知衍心里燎著火,只想趕緊回去,捉了人來吃。
季央固執地搖頭,唇瓣委委屈屈的扁著,“沒記錯,在后面。”
裴知衍重重吐出一口氣,這是要磨礪死他。
長指扣上季央的下巴,用力親了一口,才對著那雙泫然欲泣的眼眸,咬牙切齒道“好,帶你去。”
裴知衍沒讓人跟著,獨自帶著季央去牽馬。
前一刻還興沖沖的小醉鬼,到了馬背上又縮起了身子。
兩條筆直的小腿緊夾著馬腹,雙手箍緊了馬脖子,季央望著還站在原地的男人,淚眼汪汪,細聲道“害怕害怕。”
裴知衍本想說害怕就不騎了,可看著季央這般嬌弱無助的伏在馬背上,沉著腰,就好似勾著人去撻伐,他忽然就改了主意。
裴知衍一路縱馬,向著蜿蜒難走的小路而去,漆黑的夜色里,只有殘碎落入林間的月色照引著路。
快速掠過眼前的樹影,刮在臉上的涼風,馬蹄重踏在泥地里的聲音,無一不讓季央感到緊張無措。
雙手緊緊攀附在裴知衍握著韁繩的小臂上,季央側著臉像只鵪鶉一樣埋進他胸膛,“我害怕,慢一些。”低啞啞的身音帶著哭腔。
裴知衍喝得不多,但教風一吹也升出幾分似醉非醉的迷離之意。
微挑的眼梢里流轉著瀲滟的水色,小姑娘隨著馳騁起伏,就好像是顛在他身上。
裴知衍偏頭輕吻季央的臉,薄唇尋到她綿軟的耳朵,“不是央央說要騎馬”
騎馬是慢悠悠,不是那么快的,季央心里想著,嘴里卻說不出來,只嗚咽了一聲。
裴知衍按耐著不舍,“央央親我一下,我就停下來,可好”
季央仰起頭隔著眼中朦朧的水霧看他,怯生生的模樣,好像他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裴知衍笑了笑,他可不就是壞人。
“不肯”
季央扁著嘴,萬分委屈的在他下巴上貼了貼,連忙道“停停,快停。”
裴知衍依言收緊韁繩,讓速度慢了下來,不待季央松懈下身子,便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如狂風驟雨般親吻了上去。
懷中的人從掙扎變成瑟縮,裴知衍清楚這是她動了情的表現。
手掌摸到小衣上的繡花,裴知衍一下就知道這是自己賠她的那條,上面的繡花是他一針一線勾出來了,有一朵薔薇是開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