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了裴知衍曲指著延花枝尋到那朵柔軟的嬌艷。
季央用力顫抖,她睜開迷朦的眼睛,借著月光看清了那只在她身上使壞的手,忽然意識到什么,使勁的去推他,“不能,不能”
“怎么不能。”
“幕天席地,不能。”季央即使醉了也牢記著規矩禮教,她知道絕不可以如此。
裴知衍此刻有些難熬,小姑娘不喜歡,可對他來說卻別有一番滋味,他用手去托她的腰,“不會有人過來。”
“不能不能。”季央掙扎的更厲害了,不知是不是想到裴知衍欺負自己的那些事,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了下來。
季央嗚嗚的哭著,嘴里不停地說,“混蛋,下流,不知羞恥,莽夫,不講理。”
裴知衍掰過她醉醺醺的小臉,“這是把平常不敢罵的都罵了”
季央哪還管他說什么,一個勁的重復,“不能幕天席地,不喜歡。”
裴知衍生怕她接下來就要要說出不喜歡他的話了,粗滾了一下喉結,妥協道“不在這里。”
“真的”季央睜著被淚水染濕的眼睛看她,卷曲的眼睫都粘在了一起。
“這倒是聽進去了。”裴知衍給她擦擦眼淚。
季央眨眨眼忽然抱住他的腰,吶吶道“你對我好。”
裴知衍猛然一震,半晌才道“還知道呢。”
沒等來小姑娘的回話,裴知衍吐出一口氣道“回去了。”
“騎馬。”季央迷迷糊糊地抬頭看他。
還騎,他就要氣血翻涌而亡了。
裴知衍這次沒順著她,將人給帶了走。
一直到坐上馬車,季央還在低低念著要騎馬,小臉掛滿了失落。
細軟軟的嗓音一聲聲勾著裴知衍的神經,堪堪壓下的心火又燒了起來,“過來,讓你騎。”
季央迷惘地看著他,“哪有馬”
裴知衍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這里不算幕天席地了,是不是”輕柔的聲音帶著蠱惑。
季央看了看罩的嚴嚴實實的馬車,毫無所覺的點頭。
耳邊是忽輕的一聲笑,“那就行了。”
昏暗靜謐的下山路上,一輛馬車平緩的行著,馬車內滿布濃濁的氣息。
裴知衍一手托著季央的腰,一手捂著她的嘴,俊美的眉目里滿是邪氣。
“噓,可不以出聲。”
他垂眸凝著季央被弄紅的雙眼,啞聲哄道“央央再哭一哭,來我耳邊哭。”
越哭他就越想欺負。
茶盞砸到地上的時候,在旁伺候的碧荷與螢枝都愣住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默契的眼觀鼻鼻觀心。
季央惶惶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又看到裴知衍被燙紅的手背,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愈輕,“是你先欺負我。”
季央抿住了嘴。
對于昨夜的事,季央只剩下一點支離破碎的零散記憶,可恰巧就是裴知衍最過分的那些。
他剛才要喂她喝水,她不愿意推了一把,才不小心燙到他的,她哪里敢真的對他發脾氣。
裴知衍甩落手上的水滴,季央見他不說話,心里更加不安了,“我去取燙傷藥。”
“不必。”裴知衍對婢女道“將地上收拾了,然后退下。”
碧荷手腳麻利的收拾好,螢枝雖然不放心,但也不敢留,跟著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