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聽見,似乎是有公職人員要侵占公民財產。”
抱著貓轉身離開的皋月君,撞見了剛走上樓的角。這時候,凍凍突然劇烈掙扎起來,跳出皋月君的懷抱,一路小跑奔向了角。他彎腰摸了摸這只在腳邊蹭來蹭去的老貓。之后,凍凍便不再靠近皋月君一步了。
“唉呀,哪里的事。”他忽然恢復了以往的謙卑,鞠了一躬,“我與老朋友開玩笑呢。”
“那真是太好了。原來是我有誤會,向您道歉。”
“不,一定是我表述不清或者開了過分的玩笑,責任在我。”這么一來二去也不是辦法,皋月君很快轉變了話題,“我會專程去一趟……您同門暫住的地方,特意叮囑大家,對二位朋友多加照顧。那邊的人記性不好,總是忘記給大家送飯呢。”
“是嗎。那真是太感謝了,有勞您了。”
角希望他沒有威脅的意思。畢竟,和他們這樣的人計較,對六道無常或者開陽卿都沒好處。但是緊接著,皋月君又對他說:
“兩天后,您就會去帶他們回家吧。真是太好了,能過個團圓年……反正如今的您也不會被刁難了。即使是逃犯,隱姓埋名這么些年,追訴期也快過了吧。哈哈,我開玩笑的,我不清楚要過多久。法律上的事,我很沒概念呢。”
說著,皋月君就要離開。他順手拍了拍角的肩膀,能感覺到他的肌肉更僵硬了。就這么離開后,凍凍才緩緩走回涼月君的房間。涼月君目送它來到房間轉角處,拐了彎兒,走入了那面平滑的鏡子。
他轉過頭對一動不動的角說:“他只是虛張聲勢,你并不用擔心。正常過去就好。”
“啊……嗯。”
兩天后,有人走到關著徵的監獄欄桿前。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淡淡地笑了一聲。
“果然是您。”
宮面無表情地說:“快起來。邋里邋遢,成何體統。你究竟要鬧到什么時候。警員帶你又不出來,非霸占著人家的地盤,要我親自來給你開鎖?”
“我不想回去。”他別過頭,“我不想和她過年。”
“那也是你師姐。還是說,非要師父來撈你,你才肯起來?你是喜歡這里餿了的飯菜,還是與蛇蟲鼠蟻為伴的稻草床?”
徵果然扭動了一下身子,只是沒有真站起來。對年輕的徵而言,這些話還是有些震懾力的。不如說之前的種種不配合,也是鬧別扭罷了。作為大師姐的宮再也清楚不過。
“我和她不對付。”
“你沒得選。”宮微惱地盯著他,“當初就是說過的,進了戲班子,那就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你能決定是誰生的你,誰又是你的姐姐?我斷不會以斷絕關系來要挾你們,但若你不認她,整個戲樓上下幾十張嘴,也再不會叫你的名字。”
大師姐說話向來不中聽。沒商師姐罵得那么臟,卻字字珠璣。徵拍了拍土,慢吞吞站起身來。一旁的獄警上前,幫忙打開了門鎖。
“二師姐在哪兒?”他還是問了,“她沒跟我在一起。我問了,他們不說。”
“我就知道你是念著她的。這牢房可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你趕緊出去,才能騰出地方關真該關著的人。你商師姐沒位置了,教人安置在禁閉室。晗英小姐特意叮囑過的,不會難為她。只是聽說她只一個人待了半個小時,就開始哭哭啼啼的。多大人了,還怕一個人。”
“她不是怕一個人。”徵低聲說,“她只是怕黑。”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