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著溫酒的氣息”他突然抬高了聲音,“你是誰”
雖然是個充滿震懾力的問句,實際上,答案不言而喻。幾人看向那人的目光頓時變得如寒觴先前那般驚愕。謝轍暗自嘆息,他方才并未與此人直接交手,但想來也該猜出對方的身份才對。一旦現在幾乎完全確認他的身份,再一想到睦月君的事他就不由得將劍柄攥得更緊。而睦月君所謂“留作紀念”的長發,還塞在他們的行囊里。
“讕。”如月君說出了他的身份。
“我還以為一開始你們就一目了然。”
“他在哪兒”
“這就是狐貍求人的態度嗎”
“回答我的問題”
不知是真的喉嚨干渴,還是單純此人輕浮。讕拎起腰間別著的酒囊,不緊不慢地灌了幾口,并未回答他的問題。等他慢悠悠地將手從嘴邊挪開時,這才說道
“我好像并沒有見過你的狐貍兄弟。”
滿口虛妄讕言。
無需多言,他們無不堅信,讕一定知曉溫酒的去向。否則,他又怎么能將寒觴口中的溫酒二字與“狐貍兄弟”對上號呢更氣人的是,他八成是故意這樣說的。這下,連謝轍也有些慍怒。他先是掃視附近的偶人,它們暫時比較安靜,沒準備輕舉妄動的意思。隨后,他將視線挪到讕的身上,一邊上下打量,一邊說
“你重傷了我的恩師,還用讒言蠱惑我友人的弟兄,這些賬,我們如今就該與你算清。”
“恩師”讕微微側目,“哪位”
如月君怒罵道“別跟這混賬廢話,不過浪費時間罷了。反正這處靈脈已經被破壞,他們已經無法將此地當做倉庫安心使用了”
冷風一陣陣地吹,似乎是從地面上曾經扎根的坑洞里溢出。現在的庭院顯得幽暗,黯淡的月色輕柔地落在地面。微弱的光里,讕的表情難以捉摸。
“你們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我好心告訴你們好了這里并不是倉庫。”
“那是”聆鹓也想不出別的可能。
“是花棚,”讕正經地回答,“你們該不會以為它們是無庸氏遺留下來,尚未來得及處理的廢品吧它們知道了,是會傷心的。現在,它們只是一朵朵花苞罷了較弱,又充滿希望,擁有無限的可能。我們不是向外搬運,而是向內輸送。但托你們的福,這里確實不能再使用了。整座宅院都設下了合適的陣法用以培育它們,這花了很大工夫”
謝轍很清楚,為了避免麻煩,他一定會毀掉包括他們幾人在內的整片駐足之地。
“對了,有一件事,我稍有些在意。”讕的話難得比方才多些,“根據手下人的消息,你們本該是四個人才對不過如今四個,似乎與那過時情報的描述,有些出入。”
說罷,他的目光落在如月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