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徑自進了里間,在屋里的床上躺下,渾然沒有男女大防、自己不該闖人家女子閨房的自覺。
可他什么時候又有自覺
前世紀昜就沒什么自覺,她是有夫之婦,他毫不避諱得強召她入宮,見到她就把她往龍榻上拉,當天就幸了她。
這個幸是皇宮里的人這么認為,實際上那天她雖上了龍榻,卻和紀昜什么也沒發生,只是他摟著自己睡了一覺而已。
她被上次差點被他掐死給嚇怕了,當時連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他要摟著睡就摟著睡,真是一點都不敢反抗。
沒幾回他就封了她做奉天夫人。奉天,侍奉的便是天子,只差明說兩人是什么關系,連個遮羞布都不要。還給她賜了那么大個府邸,光明正大地掛著牌匾,就擱在她夫家旁邊杵著。
這樣的人,他能有個什么自覺
可他能沒自覺,她不能沒有,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前世是她悔婚讓他丟臉,她有虧欠,也是懼怕他的喜怒無常。這一世兩人有婚約在,她還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自己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哪能就這么輕易給人拉上榻。
無雙心里還在琢磨,已經上榻卻等她不來的人不耐煩了,看了過來。
一看對方布滿血色的眼眸,無雙頓時把什么顧忌都拋之腦后,麻溜地過去了。
趕緊擺好架勢,打算讓這位爺先舒服了再說。
她已經想好了,準備等他舒服點、緩解點,自己就說幾句話,總要有個明話,不然他一個大男人夜闖女子深閨,她一個清白姑娘若不抗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天性放蕩。
“殿下,你頭疼應該去找大夫,而不是來找我
“您夜闖女子深閨,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此舉實在是實在是”
“殿下您還是快走吧,不然等我叫了人”
紀昜本來不想理她,可她這么多話,他頭疼便見不得人話多,聽多了頭更疼,睜開眼,就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樣子。
本該是義正言辭之語,偏偏讓她說得好像哀求。
她可憐什么,讓她給自己按按屈了她
又想到魏王不讓他來找她,說什么男女有別,什么非同一般女子,要娶回來當王妃的,再等些日子,有了名分之類。
他素來不耐煩這些,不讓他來,他不也來了。可他又聽她說要叫人,他現在只想躺著,舒服,沒人來煩他,睡一會兒,別的一概不想理。
不讓她說話的辦法有很多種,可想到她非同一般女子,以后是要給他當王妃的,他難得耐著性子解釋道“你我有婚約在,過幾日賜婚圣旨就下了,不算在內。”
“就、就算有婚約在,也不行”
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他怎能如此狂浪粗放,他這樣做,就是壞了她女兒家的名聲就是置她于水火之中,就是
一眼過去,剩下的話被無雙含進嗓子眼里,魔星的眉已皺到極致,再說就要糟。
“頭疼”
好吧好吧,頭疼,不說了。
無雙閉上嘴老老實實干活兒,怕自己露餡,還裝得委屈害怕的樣子。
可能是這會兒真舒服了,紀昜也有點良心發現,到底是要給他當王妃的人,非同一般女子,他想了想安撫道“不會有人說你。”
“沒人敢。”他劍眉一揚,眉宇間滿是厲芒,那樣子似乎在說,誰敢多嘴,他就剁了誰。
“可是”
“沒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