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不可再去招惹魏王。”
看明惠郡主似乎有些不愿,太后又道“你這次會是這么個下場,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魏王暗中除了手。在魏王婚事上動手腳,這是魏王的逆鱗,也是皇帝的忌諱,你向來聰慧,為何就看不明白,魏王的婚事只可是他自己愿意,他若不愿,陛下都勉強不了他,陛下也不會勉強他。”
“之前我就與你說過,偏偏你不聽,以至于局面難以收拾,你若執意不改,外祖母也幫不了你,你還是去嫁給孫世顯,也能以后少惹些禍。”
“明惠知道了。”
“你不是知道,而是記住。”太后嚴聲道,“你如何去弄砸這場婚事,我不管,但你不可再去招惹魏王,還有他那未過門的妻子。”
“是。”
不出太后所料,第二天賜婚圣旨就下了。
明惠郡主老老實實接了旨,謝了恩。這一次倒是未再鬧騰,這讓許多人都十分詫異,因為之前明惠郡主鬧著不嫁孫世顯,宮外的人不知道,宮里的人卻都知道。
都以為她是眼見鬧得無望,才會如此消停。
如此一來,倒讓太和帝添了幾分愧疚,中午來到慈寧宮陪太后用了頓飯,太后趁機提出把大婚日子往后推一推的要求,說丫頭心中還是有些不愿的,只想讓她平息些再出嫁。
太和帝自是答應下來,本來賜婚后,說是擇吉日大婚,但其實這日子定在何時,主要還是看宮里怎么說,都可商議。
消息傳到武鄉侯府,孫家那邊也沒有什么異議,不過鬧了一場,就娶了個郡主,于他們來說是占便宜的事,如今名分定了,就是板上釘釘,早一日晚一日成婚,其實無傷大雅。
一場事就這么平息了下來。
看似好像就是場鬧劇,荒誕至極,實則潛在水面下的人已經隔空交手了數次,這一局暫時好像是秦王領先。
與此同時,魏王府也收到了消息。
司馬琦撫著胡須道“秦王若以為自此可高枕無憂,恐怕是想錯了,這賜了婚卻推遲成婚日子,期間變數可真就太多太多了。”
胥宏道“你讓他們先高興些日子不好”
會是這個結果,其實魏王并不意外,太和帝賜婚,是為了平息這場丑事,但并不代表他愿意看到常明惠嫁給孫世顯,帝王做事從來不顯山不露水,如今是這個結果顯然太后洞悉了太和帝的真實想法。
這一場看似魏王府一直潛在水面之下,實際上卻沒少借機動手腳,以至于秦王晉王兩方之間,表面看著風平浪靜,實則暗中已擦出真火。
如今事情告一段落,魏王也能松一口氣了。
他揮退眾人,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吩咐福生把安神香點上,便去了書房內間的榻上躺了下。
福生憂心忡忡的,本來最近主子頭疼之癥已經日漸減緩,偏偏這兩天又犯了,成日成夜睡不著覺,只能靠點安神香才能維持片刻。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把宋游叫來,給主子看看,可魏王不發話,他只能擔憂在心,
殊不知此時魏王的腦海中,正在進行一場對話。
「你現在能放我出去了就怕我出去壞了你的事,你強行關了我三日,你我二人每人一日出現半日已趨于平衡,偏偏你要強行關我,如今你已是強弩之末,何必再勉強自己。」
「我不是關你,我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換一種方式解決,也許會更合適一些。」
「行行行,你厲害,那能不能放我出去了你是不是喜歡自找罪受,你喜歡自找罪受,別拉上我」
魏王心中燃起一股暴戾之意,他知道那是紀昜的情緒,他頭疼時盡可忍耐,而紀昜卻是一頭疼就想找點什么東西發泄。
「如今在京中,不是在邊關,不是你讓人開了城門,出去殺一通的地方。」魏王輕喘了口氣,「現在還是白天,離天黑還早,你且忍忍,若實在不想忍,就讓自己睡著。」
「我若是能睡著,至于每次讓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