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才松了口氣。
每次見到魏王,她都會有些緊張,不如見到紀昜那么自在。她知道自己這種心態不對,但每次都改不過來,也是她知道魏王一體雙魂的事,偏偏又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所以每次都難以把握分寸。
“姑娘,我們還去哪兒嗎”玲瓏問道。
“回去吧。”
馬車動了起來,朝長陽侯府駛去。
另一邊的馬車也動了起來,福生上車后就察覺到主子的情緒有點不對。
難道小王妃說什么惹主子不悅了他想到方才無雙是急匆匆跑下馬車的,難道是主子嚇到人小姑娘了
福生想了想,道“年歲小的姑娘大多都怕人嚴肅,再過陣子殿下就要大婚了,總不能成親后還這般和王妃相處,殿下面對王妃時應該再溫和些,年歲小的姑娘都喜歡性格溫和的男子。”
魏王沒說話,卻看了福生一眼。他想說什么又想年歲小的姑娘怕人嚴肅難道他很嚴肅,還是每次見面他用教導口氣與她說話,讓她覺得有壓力
福生偷眼瞧,見魏王沒制止,也沒不悅。
沒制止,沒不悅,就是愿意聽了
他又道“殿下想想,沒人會喜歡先生,只會怕先生,這都是一個道理。下次殿下見到王妃時,可以跟她說說她感興趣的東西,例如花兒草兒蝶兒之類的,女孩家都喜歡好看的衣裳和首飾”
魏王皺起眉,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聒噪”
福生當即不說了,不過他們也到地方了。
是一座鬧中取靜的宅子。
福生上前敲了門后,不一會兒,就有個瞎眼老仆過來開了門。
魏王也沒讓人引路,一路長驅直入進去了。
等到了后面,宋游正好也剛起來,哈欠連天地歪靠在椅子里。魏王見他比之前見面時又消瘦了不少,眼睛下面全是烏青,估計又是幾天沒睡,不禁道“你這趟出京又干什么去了”
“也沒干什么,就是碰見個人,斗了一場”宋游站起來,撓了撓亂發,打著哈欠道,“我去洗個漱,你先自便。”
魏王搖了搖頭,環視了下雜亂的屋子,最終在宋游的書房里,也是他的書案,找到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下。
福生已經熟門熟路地去燒水,給魏王泡茶了。
這宋游年紀不大,性格古怪,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一個瞎眼老仆看門,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做飯,其他下人一概都無。
有時魏王過來,也會讓人順便給他收拾一通,但到下次來,絕對又成了這樣。倒不是臟污,而是亂,宋游經常出門,會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有時畫起符來,扔得滿屋都是,又不愿讓人替他收撿,怕下次找不到了。
尋常不知道的人見了他這滿屋石頭草根符咒,還以為是哪兒來的邪道,而不是醫術高明并精通祝由十三科的大夫。
魏王喝完一盞茶,宋游回來了,他嘴里銜著一個包子,人倒是精神了,但頭發和衣裳還是亂。
“回來就聽說你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你最近不是好多了”宋游在魏王對面坐了下。
就是因為好多了,才會來找你。
“上次我與你說的那事,你說需要論證,事實上那股香氣確實可減緩我頭疼之癥,只是可有什么依據”魏王也是試驗過后,才會得此結論,之前他關了紀昜幾日,沒讓他去找無雙,果然他的頭疼病又犯了。
“依據”宋游笑了一聲,道,“世上那么多事,不是每件事都有據可依,你說的這事我之前也琢磨過,大概是與我給你調的安神香,是一個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