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子轉著圈,伏倒在地時,魏王就知道快結束。
他控制不住往前跑去,嘴里叫著娘,似乎想扶起那個女子,卻未曾想被那女子狠狠推到在地上。
“我不是你娘,你別叫我娘”
“若不是你,我早就離開了這”
他摔得很疼,手腳都疼,心也很疼。
他面前站著一個滿臉不耐的黑衣小孩,小孩兒道“你不要理她,她瘋了她是他們族人獻給父皇的,本就是來和親的,若是不想來,在家鄉時就別來,現在來了在這唧唧歪歪,又有個什么意思”
二人離開了這里,又去了一個小花園。
花園里有幾個同樣穿著華服的小孩兒,有的比他們大,有的卻比他們小,他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兩人,嘴里說著瘋不瘋的話。
此時的魏王已經不記得自己是魏王了,他似乎變得幼小、弱小,他想還嘴,卻說不過那些人,很快他就被這幾個小孩包圍住了,一個個并不有力的拳頭捶打在他的身上,旁邊有宮人說著勸阻的話,可沒有一個人聽,場面亂成一團糟。
就在這之際,突然有人沖了上來。
是那個黑衣小孩,他的身體像小牛犢子一樣有力,橫沖直撞的,將那些人全都掀翻在地。
掀翻了還不解恨,他將這些小孩兒一個個按在地上打,打一聲罵一句。
這時,有很多宮人上前來勸阻,還有人想去拉扯那小孩兒走,小孩兒像瘋了一樣,拳腳一通亂打,又放狠話“再以下犯上來碰本皇子,我就稟明了父皇,讓你們腦袋全搬家”
最后那些宮人都退縮了回去,眼睜睜地看著小孩兒把所有人都打了一遍。
打完的人的黑衣小孩其實也渾身是傷,可是他很得意,他得意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為什么要跟這些人講道理,直接打,打服了,道理就是我的。”
他們去了很多地方,大多數時候黑衣小孩兒都會受傷,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可他臉上的不屈、得意、猖狂卻從未消失過。
當來到一座熟悉的宮殿前時,魏王知道這一次快結束了,而黑衣人也一改話多,臉色凝重起來。
入目之間是一片血紅之色,似乎整間宮殿都被血色籠罩,有宮人在尖叫著,到處一片混亂,有很多聲音,二人不由自主地被推到一間宮室門前。
整間宮室被都布置成了大紅色,龍鳳花燭高燃,卻映襯得地上的血跡越發醒目刺眼,越往前走血跡越多,而終點便是那張鋪著大紅色龍鳳鴛鴦花被的婚床。
那上面此時一片凌亂,其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女人的頸上有一道血腥、猙獰的傷口,似乎宮室里所有血都是從這道傷口噴涌而出,此時那傷口依舊在汩汩冒著血,可譏諷的卻是女人的頭上還戴著只有皇子妃可戴的翟冠。
魏王的頭開始疼了起來,他不由自主抱住自己的頭,他身邊的黑衣人也宛如投影,抱著自己的頭。
但對方很快就反應過來,提著劍沖了出去,等魏王趕到時,已經晚了,宮殿里死傷一片,而對方已經沖出宮殿。
魏王一路在后面追趕,直到追到一個宮殿,來了很多侍衛試圖阻攔他和黑衣人,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路砍殺直到一個華服男子面前,而他卻被重重侍衛包圍著,他們手持刀劍,卻面露恐懼之色,嘴里竊竊私語著三皇子瘋了。
三皇子瘋了,瘋了
魏王猛地睜開雙眼。
一旁是面露擔憂之色的福生,和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癱在一旁地上的宋游。
“殿下”
宋游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道“怎么樣”
魏王搖了搖頭。
“這種事急不得,以前也沒有舊例,只能摸索著來,我還是以前的說法,能不能治好,其實與外力無關,主要還是你跟他之間。”
魏王沒有說話。
宋游又道“行吧,我得去歇下了,實在堅持不住,剩下事就交給福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