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這個消息,胡太妃哪還坐得住。
當年的尾是安王掃的,安王辦事她應該能放心,可到底不是她親手經辦,實在心里沒底。
心里沒底,再加上上了年紀,胡太妃就病了。
怕自己的病落人耳目,她連太醫都沒敢請,日日焦慮晉王為何還沒回,再來就是拖著病軀去太后宮里,似模似樣的提了幾句流言的事,希望能再次借太后的手肅清流言。
只可惜這次太后也沒辦法,流言源頭非對方故意為之,也打罰過一次,非但沒止住,反倒下面傳得更兇。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此時太后已經意識到中間有人在整晉王,這種時候為何會有人整晉王,到底是誰下的手
這件事讓太后想了許久,都沒有結果。
而晉王就在這時候終于趕回京了。
得到晉王回京的消息,胡太妃終于松了口氣。
忙讓人遞信去宮外,將宮里最近發生的事告訴給了晉王,讓他趕緊想個辦法。
消息自然是沒傳出去。
晉王不知宮里發生的事,再加上他一回來就面臨魏王成了太子,太和帝要禪位的局面,自然忙著去聯絡朝臣,鼓動他們去說服太和帝,讓他放棄禪位的想法。
只要不禪位,他們還有轉圜的機會,一旦禪位,局面就成了定局,此事實在也拖延不得。
而胡太妃收到的回信是,已知曉,會想辦法,讓胡太妃密切注意宮里的消息。
當初為了保密安全,晉王和胡太妃之間通消息都是信上的話盡量簡短,且不提名道姓,更不會用固定筆跡,都是讓身邊人代筆,且每次筆跡都不一樣。
他們自信自己隱藏得夠深,誰都想不到兩人會有聯系,而且小英子是慈寧宮的人,這又是一層掩護。
可恰恰是這樣,給太和帝和魏王造了機會,他們憑空捏造一封假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晉王忙得連軸轉,胡太妃也拖著病體往慈寧宮跑得頻繁。
這一日,胡太妃又來到慈寧宮,發現太后似乎有什么心事。
她當時不好試探,扯了些閑話就回去了。回去后,越想越覺得太后神色不對勁,就又去了慈寧宮。
“罷了,既然你又來了,我就不瞞你,皇帝疑上了晉王和安王的關系。”
胡太妃震驚、錯愕,失言道“陛下為何如此糊涂怎么能疑心自己的兒子還有安王都死了多少年,現在因為有人刻意傳些詆毀人的流言,就疑心英年早逝的兄弟和兒子,這么做可合適”
言罷,她忙又道“太后,您可得給妾身還有安王做主啊,此流言定然是魏王所為,此子如此心性歹毒,陛下都立了他做太子,他為何還不死心要詆毀自己的哥哥”
不怪胡太妃會想到魏王頭上,你想想,秦王等人都不在京中,這種時候傳這種流言,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處。
只有魏王
太和帝若是禪位,他得的好處最大,可現在群臣反對,他自然要找些事來攪混了水,借此轉移人們的注意力。還有,他雖是太子,但并未即位,比他年長的晉王秦王,對他來說依舊有威脅。
放出一個流言,一舉兩得,不是魏王還能是誰
說到這里時,胡太妃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又問道“太后您怎知陛下疑上了晉王和安王,難道說”
太后露出一個十分復雜的表情。
胡太妃被這個消息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并未去分析太后眼里的內容,她下意識按照自己猜的那么想,激動道“陛下怎么如此糊涂竟去聽信一個賤種之言,也不信任自己的兄弟和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