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情緒激動的她,完全沒想到這句賤種從她口中所出,太后是個什么心理波動。
她哭倒在太后面前“太后您可要給妾身和安王做主啊,晉王也就罷,他是陛下兒子,他們父子之間如何,妾身沒資格過問,可此事牽扯到安王。您知道的,妾身就安王這么一個兒子,他從小體弱多病,成年后也從不與人為惡,當年淳王和英王在先帝面前多次詆毀陛下,安王可沒少幫陛下說話。”
胡太妃哭了一通安王多么可憐,他們母子多么可憐。太后被她哭得唏噓感嘆不已“哀家是信任你和安王的,雖說流言止于智者,可也不知是誰嚼舌根,說當年晉王出生前后那段時日,安王就在玉泉宮養病,又扯到晉王肖似安王”
她嘆了口氣道“哀家也勸過皇帝,可你知道的,帝王多疑,讓皇帝疑心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晉王還是皇帝的兒子,與其讓傷疤捂著任其潰爛,影響到晉王以后,不如趁機將事情澄清了。”
胡太妃一愣“怎么澄清安王都死了。”忽然,她腦中靈感一閃“難道太后說的是滴血驗親”
太后點了點頭。
可胡太妃非但不見喜色,反而身體僵硬起來。
“那太后有沒有想過,皇子被陛下質疑不是親子,還當眾滴血驗親,就算是時證明流言為虛,晉王以后又如何做人”
太后眼中的不忍慢慢退去。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
胡太妃一僵,也意識到自己對晉王關心太過了,忙遮掩道“妾身能有什么好辦法,晉王是陛下的兒子,一切自然全憑太后和陛下處置。”
太后話音一轉,道“其實哀家跟皇帝也考慮過你說的這些,不管驗出結果如何,對皇家對皇帝對晉王,都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哀家也不想把此事鬧大了。”
“那太后的意思是不驗了”胡太后表面怯怯,眼中卻閃過一抹喜色。
太后從沒有像哪一刻,如此清晰地認清眼前這個人。
還是安穩的日子過得太久,從沒有想過身邊竟隱藏著這樣一個人,以至于讓皇帝和自己離心。
太后想到太和帝來找她,說了他的猜疑,又請她幫忙試探胡太妃。皇帝甚至來龍去脈都沒有說清楚,只是請她幫忙。
太后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這是連她都疑上了。
她苦心經營多年,臨到老晚節不保,全壞在這個賤人手里。想到這里,太后心中怒火直燒,接下來的話也沒那么難出口了。“怎可能不驗,不驗怎么為晉王正身”
“那方才太后又說不想把事情鬧大妾身覺得,太后還是應該勸一勸陛下,到底是親父子,何必弄得有傷父子天和。”
太后點點頭“你說得確實有道理。”
“那太后”
“所以我才想到了你。”
胡太妃被說得一愣,遲疑道“太后”
“其實這法子還有人給皇帝出的,說既然被猜疑的是晉王和安王,就該讓晉王和安王驗。”
“可、可安王已經死了多年。”
“所以那人提了滴骨驗親之法。”
太后把滴骨驗親之法,跟胡太妃大致說了說,說完她露出歉意的神色“就是委屈了安王。”
可不是委屈了安王
滴骨驗親之法,說白了就是拿死人骨頭和活人的血驗,若兩人有親緣關系,血則滲入骨中,若無,自然無法滲入。
可此法也有個弊端,那就是需要人骨,這也就意味著要刨了安王的墓,才能取到對方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