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
楚魘呸了一聲,轉身融入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等到鄒粲的意識恢復,從夢中醒來,他幾乎渾身戰栗。夢里的場景不斷被回放,他夢見自己遭遇了被陸予躲開的一切,被刀子捅得渾身都是洞,被硫酸潑得面目猙獰,甚至五官消融。還被擰斷了脖子。
背后的冷汗隨著記憶的回籠不斷涌起,鄒粲猛地從床上爬起來,幾乎是屁滾尿流地鉆進了浴室,一抬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很正常。
他的身體滑落靠坐在門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等到情緒暫且穩定下來,他才陡然意識到夢里那種場景本該是陸予體會到的。
為什么他會做這么奇怪的夢
剎那間董文育與他說過的話再次從腦海深處浮了起來和陸予作對的人都會被報復得很慘。
換做以前鄒粲可能不會在意這一個小小的夢境,但此刻心態卻完全不同。
或許這個噩夢就是一個警示。
想到這里,他伸手抹掉額間的冷汗,拿出了手機。手機頁面上顯示的時間是早上五點二十分,他才睡了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但他也顧不得太多,將董文育的電話號碼輸入其中,發信息道今天上午九點,你來我會所,我們聊一下。
董文育像是時刻守候在手機前等待消息一樣,見狀迅速回復道好。
第二天一早,陸予剛從床上爬起來,便收到了傅云朝的短信,對方像是掐好了時間似的,道早上好,帶你去吃早餐
陸予發了個問號過去。
對方又立刻道在你房子門口。有空來開門嗎沒空的話我自己可以開。
陸予面無表情地回復沒空。
然后翻身下床,隨意踩了雙拖鞋慢吞吞走到臥室的門口打開了門,靠在樓梯的扶手上目光往下看去。以他此刻的角度向下看去能輕易看到大門玄關處的一切。意料之中的,大門吧嗒響了一下,隨即打開,穿著隨意的年輕男人邁開大步輕易走了進來,那姿態閑適,模樣淡然,仿佛進的是自家家門。
陸予抬起一雙眼,語氣平靜的問他“開過多少戶人家的門練出來的”
聽到聲音的傅云朝抬起眼眸看去,青年頗為隨意地趴在扶手上,黑色的扶手與他手臂肌膚形成了一種格外明顯的顏色差,像是一塊上好的暖玉跌落了石塊中,令人一眼就抓住了其中最為特別的一處。陸予身上穿著寬松的短袖,領口稍大,俯身的時候能輕易看到那衣服底下暴露出來的肌膚,瓷白幾近透明,鎖骨勾勒出的弧度凹陷,幾乎讓傅云朝挪不開視線。
傅云朝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個淺顯的人,以前大學寢室里那群室友嚷嚷著今天又看到了個漂亮的女生或者夸贊誰誰長得帥時,傅云朝連多余的一個眼神都不會給。成嶸還笑著調侃他“能不能行你是要出家當和尚嗎欣賞都不會”
現在傅云朝知道了。
他不止會欣賞這份特別的美景,他甚至還會動手讓這份美景染上屬于他的顏色。
欲念橫生。
傅云朝忍不住垂眸笑了笑,覺得自己和全天下的男人沒有任何區別。他隨意將門關上,聲音尾音含著點笑意“可能有個一百來家”
陸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