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鳳玲匆匆忙忙趕到公主府,陳媛彼時正在桃苑,不緊不慢地躺在貴妃椅上,對面是搭好的戲臺子。
上面正是霍余送來的周家戲班子。
鳳玲見她這么悠閑自在,簡直目瞪口呆,陳媛根本不知發生了什么,招呼她坐下
“瞧你這樣子,盼秋,給郡主倒杯水。”
盼秋令人上茶,鳳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茫然地坐下,茶水放到手邊,她還怔怔地問了句
“公主府上何時招了一批戲班子”
陳媛目不轉睛地看戲,抽空回答了句“霍余讓人送來的。”
話音甫落,鳳玲倏然輕拍腦袋,終于想起來自己匆匆趕來公主府是為何了,她忙忙問
“霍余昨日是不是在你府上留宿了”
這話中的歧義,讓陳媛手一抖,糕點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沒好氣地白了鳳玲一眼
“好好的,你提這件晦氣的事做甚”
“而且,什么叫他在本公主府上留宿了”
鳳玲見她臉上惱怒不似作偽,狐疑地說“城中都傳遍了,說公主和太尉大人的好事將近,昨日太尉大人在公主府留宿,辰時左右,公主府上還請了太醫。”
說到這里,鳳玲一頓,白皙的臉頰飛上緋紅
“有人看見霍余出公主府時,腿都是軟的,甚至城中有人設下賭局,賭太醫究竟是給公主請的,還是給太尉大人請的”
戲臺上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陳媛卻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一腦子都是鳳玲荒謬的話。
她和霍余的好事將近
陳媛近乎氣笑了,哪個不長眼的,這種瞎話都傳得出來
糕點在她手心被徹底捏碎,她冷颼颼地看了眼臉頰飄紅的鳳玲,涼聲問
“這種傳言,你也信”
鳳玲忙忙輕咳了聲,她偷瞄了眼陳媛,心中有些發怵。
她說“我當然不信,所以才想著來問公主。”
陳媛對鳳玲辯解的話只嗤哼了聲,若是不信,她會行色匆匆地特意趕來公主府
傳言這種事,向來堵不如疏,而且陳媛一直以來的作風,也難怪這種言論一傳出去,城中百姓對此就立刻相信這話。
陳媛氣惱得不行,偏生拿這事丁點辦法都沒有。
總不能讓人直接掀了那賭局去
落到旁人眼中,恐怕只會當她惱羞成怒,然后對此種言論越發深信不疑。
戲臺上的伶人也察覺出陳媛心情不佳,早就停了下來,桃苑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半晌,鳳玲才略帶遲疑地問
“公主和霍大人之間當真沒有關系”
陳媛扯著唇角,冷笑“怎么沒有在世人眼中,我和他不是馬上就要談婚論嫁了嗎”
鳳玲忙忙噤聲。
知曉陳媛這是氣話,連好聲說話都不愿意,看來是真氣得狠了。
鳳玲只能心中暗罵,這傳話的人也太不靠譜了
這種氣氛,鳳玲根本不敢久待,一杯茶水還未喝完,就忙忙尋理由告辭了。
城中傳聞到處皆是,陸府中自然也得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