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清會截人。”
霍余這句話一出,陳儋和陳媛都很驚訝“陸含清進長安時,應該沒帶多少人”
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截一具尸體
陳媛狐疑,如果陸含清真的這么在乎陸長澤的死活,為什么還讓他一個人去執行這么危險的任務
霍余不知該如何解釋。
前世霍家未曾向皇室投誠,也沒有現在這么多針對淮南的部署,所以,前世陸含清在長安城的日子其實并不難捱,天子腳下都有人和他們聯合,陸含清當然底氣十足。
自然也就沒有陸長澤刺殺楊昃諶一事。
前世為淮南大開城門的禁軍統領,早就被霍余和圣上暗中處置了,長安城中無部署,怪不得陸含清沒有前世沉得住氣。
霍余沉聲“陸長澤不僅僅是陸含清的手下,他和陸含清唯一的嫡妹早有婚約在身。”
“此次陸長澤來長安,并非陸衢下令,而是陸含清要求的,若非如此,陸長澤和陸含怡半年后該會成親。”
陳媛驚到了,遂后吹了吹茶杯上冒出的熱氣
“依你之意,這次陸含清不僅失去了得力下屬,還賠了妹夫的性命”
霍余默認了陳媛的說法,然后道“陸含清生母早逝,他和陸含怡在府中相互扶持,哪怕只為了給陸含怡一個交代,他也必須將陸長澤的尸體帶回去。”
陳儋輕擰眉,許是陸含清這點和他頗為相同,讓他不合時宜地生起一絲同理心。
他覷了眼陳媛一眼,說
“人既然死了,一具尸體,他想帶回去,就讓他帶回去吧。”
陳媛打斷他“不行”
陳儋立刻噤聲,只當自己剛才什么都沒說。
陳媛見不得陳儋這副模樣,陸長澤已死,的確對他們沒了威脅,可陸含清以為這長安城是他任意妄為的地方
陳媛挑了挑眉梢,漫不經心地說“人帶走可以,但陸含清總得付出點代價。”
想截人,那就廢了他在長安城中的人手
霍余和陳媛對視一眼,猜到陳媛的用意,他頷首說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陳儋不知這二人在打什么啞謎,有點沒好氣“不是,你們什么時候這么有默契了”
陳媛一頓,下意識地就要反駁,可不待她說話,霍余就代她回答了
“一直如此。”
他語氣平靜,很顯然他是真的這么認為,讓在場的二人皆是一噎。
陳儋摸了摸鼻子,這霍余倒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陳媛和霍余一道出宮,被陳媛狠狠瞪了一眼,霍余不解茫然
“公主為何生氣”
陳媛沒好氣道“誰讓你在皇兄面前胡說八道了”
霍余不認同地搖頭。
他說的是事實,并沒有胡說八道。
自霍余鄭重其事地向她借人,陳媛哪怕不說,心中也緊繃了根弦,如今解決了陸長澤,陳媛才松了一口氣。
她難得沒有在霍余陪同的時候立即回府,而是吩咐盼秋去往訴風樓。
訴風樓依舊清雅熱鬧,吟詩作對的聲音起伏不斷。
陳媛很喜歡見這副場景,就好似一幅生機勃勃的畫,畫的是她大津朝的錦繡江山。
不過讓陳媛意外的是,她居然在人群中看見了容子楓。
一身青衣如竹挺拔,他神情淡淡的,但眉眼鋒芒稍露,出口成章,寸步不讓,逼得眼前人額頭溢出冷汗,最后只能拱手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