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活為什么落在我們身上,真晦氣”
身旁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行了,快住口吧,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四周陰森森的,先前說話那人也覺得渾身發涼,幾個快步走上前,尋了個空地,將擔架朝地上一扔,白布被風吹開,露出被遮蓋住的死不瞑目的人。
死了兩三天,尸體已經渾身僵硬,臉上白得瘆人,唇齒上的血早就變成暗色,胸前一個傷口,四肢處都有傷口,血跡干涸在身上。
他生前未曾受過折磨,但這副死相依舊瘆人,擔架扔得狠,讓尸體滾動,眼珠子仿若直勾勾地看向一處。
在亂葬崗的石碑后,樹影浮動間,似有陰影落在地上。
幾名禁軍隨便挖了個坑,當真很隨便,坑淺得根本埋不下人,但沒人在乎。
坑不長,裝不下一個人,當即有人將尸體往里面硬塞,似有骨折聲響起,終于有人色變,低吼一聲
“動手”
月色在利劍上反射處光芒,險些被命中的人往一旁狠狠一倒,下一刻,從他口中傳除哨聲,響徹夜空
埋伏在亂葬崗的一群人臉色頓變
“有埋伏快撤”
在他喊出這句話時,不斷有人從密林中涌出,手持火把,瞬間照亮了這片天地,并有人口中喊道“拿下他們”
很快,一群十二人被刀劍挾在脖頸處,強壓著跪在地上。
有腳步聲響起,最終在幾人跟前停住,為首的暗一抬頭看去,就見霍余漠然地站在眾人前,在看見他時,眸色有些波動,輕說了句
“居然連你都派出來了,看來,他的確很在乎這個妹夫。”
暗一眸中閃過一抹駭然。
計劃泄露和被埋伏成功,都遠沒有霍余這句話給他震驚大。
暗一見過霍余的畫像,自然知曉他現在是當今圣上的心腹。
可霍余認識他。
怎么可能
他一直都在淮南,哪怕和公子來了長安,也一直沒有露面過,陸長澤更不用說,進長安才不過短短不到半月時間,霍余居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既然知曉了他們的身份,看來,皇室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暗一垂頭,一雙手握緊漸漸放下,他忽然問
“你認得我”
霍余掃了幾人,除了暗一,其余他皆不認識。
看來這個時候,陸含清在長安城的確沒多少人手,在場的,只有一個心腹。
不似前世,先有霍家幫忙,后有盟友扶持,陸含清早就在長安站穩了腳跟,陸陸續續安排了不少心腹在長安城中。
沒有一網打盡,不得不說,霍余心中有點失望。
霍余沒有回答暗一的意思,輕頷首,示意將人帶走。
就在此時,忽生變故,暗一揚起一把塵土,夾雜著腐朽的血腥味,眾人忙忙抬手去擋,暗一抬手就放出幾記暗箭,最前排的幾位禁軍頓時中招。
被壓住的其余人頓時起身反抗,他們不顧生死,只擾亂旁人視線,拼死要讓暗一離開。
霍余抬手扶住一個被暗箭射傷的禁衛軍,眸色冷沉
“拿下他,其余人就地格殺”
劍刃割破皮肉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可這些人制造的混亂足夠讓暗一有可趁之機,他一身夜行衣,翻身就要躍進黑暗中。
就在此時,一道破風聲響起
一支利箭從霍余耳邊擦過,狠狠穿過暗一的后心,暗一腳下一個踉蹌,頓時載倒在地,身后的禁軍立即涌上,將人拿下。
霍余看見那利箭的紅色箭羽,眼熟的箭羽,讓霍余立即回頭看去。
一輛馬車停在稍高處,有夜色和樹蔭遮擋,陳媛一身勁裝站在馬車上,三千青絲盡數攏起,利落颯爽,細白的手指剛剛從弓箭上放下,她腳邊還有一枚箭筒,適才命中暗一的那支利箭是何人射出的,不用多說。
陳媛將弓箭遞給徐蚙一,才掀起眼皮子掃過霍余
“你話太多了。”
作者有話說
霍余我就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