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余是被圣旨叫走的,不論淮南還是玉清扇,都有很多事要忙,霍余想要整日都待在公主府,簡直是做夢。
霍余離開后,進來伺候的是盼春。
陳媛想到什么,輕挑眉梢“盼秋又在房間繡那些花花草草”
盼春小聲偷笑
“公主快別讓盼秋姐姐聽見,她繡那對鴛鴦都快半個月了,奴婢適才瞧了一眼,險些看成了浮水的鴨子。”
陳媛輕嘖了聲,覺得盼秋就是閑的,才會沒事找事。
盼秋自幼就在陳媛身邊伺候,平日頂多端個茶倒個水的,去年陳媛生辰,盼春親自給陳媛做了個荷包,讓盼秋看見了,一直惦記在心里。
動不動就要讓盼春教她女紅,如此也就罷了,偏生她在這方面當真是一點天賦都沒有。
“沈柏塵離開了嗎”
盼春正了正神色“還沒有,聽徐大哥說,沈公子在公主離開后,原地沉默了很久,似乎有點失魂落魄。”
陳媛以手撐臉,眸中閃過若有所思
“如此看來,他倒的確是周國皇室血脈。”
那個書架上的書籍,是陳媛在拿到玉清扇后,特意去皇宮讓拓印出來的,一直在等沈柏塵送上門來。
陳媛把玩著玉清扇,打開合攏,復又打開,翻過來覆過去地仔細打量。
她細白的指尖輕撫過扇面,輕瞇著眼眸,陷入沉思
“這畫的究竟是何處”
若這玉清扇上的圖當真好破解,周國當初安穩那么多年,為何一直找到藏寶之處
陳媛將玉清扇舉高,薄薄的扇面透著層燭光,上面的山河成畫,根本看不出來什么,她泄氣地將玉清扇往旁邊一扔。
不料手邊恰好是茶杯,扇柄打翻了茶杯,頓時弄濕了扇面,陳媛臉色倏然一變,忙忙將玉清扇撿起
“快”
盼春顯然知曉這玉扇的珍貴,立刻將案桌上的水漬擦拭干凈,等她拿錦帛遞給公主時,卻聽見公主輕“咦”了聲。
水漬在扇面上凝珠。
陳媛伸出手,指腹在扇面上撫過,觸感明明是紙,可卻遇水不濕,她輕瞇了瞇眸子
“這根本不是紙。”
可這材料究竟是什么,陳媛卻百思不得其解。
她并未見過。
陳媛將玉清扇妥善放好,但心中卻升起一抹狐疑。
于那處寶藏而言,究竟重要的是玉清扇的地圖,還是玉清扇本身
沈柏塵直到傍晚時分才離開。
陳媛得到消息后,也只輕輕頷首,根本不在意。
在玉清扇的秘密被解開前,只要確保沈柏塵還在長安城即可。
不知為何,陳媛有一種感覺,若想得到那筆寶藏,沈柏塵則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陳媛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銅鏡拆下步搖玉簪,不緊不慢地垂眸攏著青絲。
盼秋很快進來,替她攏起青絲,小聲在她耳邊說
“今日午時,陸公子去了城外凈明寺上香,至今未歸。”
陳媛終于勾唇輕笑。
一輛馬車停在公主府后門,半炷香后,悄無聲息地離開。
陸長澤刺殺楊昃諶,被當場拿下,為查歹徒究竟是何人所為,這兩日,京兆府的人一直東奔西走。
可惜,死無對證,除了將案情移交到大理寺外,此事似乎也就告一段落。
陸長澤死后,尸體一直在尚書府,今日才要拋到城外的亂葬崗。
亂葬崗位于城西,這處一到夜間就陰氣沉沉的,偶有烏鴉亂叫,離得百步遠都能聞言腐爛臭味,令人作嘔。
須臾,夜深人靜,終于傳來動靜。
幾個禁軍打扮的人抬著一個擔架走近,最前面那人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