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無人認領,最終會和先前發現的刺客一樣拋在亂葬崗。
為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當真值得這么拼命嗎
陳媛不知道,先前服下的安神藥開始起了作用,陳媛困懨懨地耷拉下眸眼,剛入營帳,她就栽進了床榻,身在外,自不如府中舒適,連床榻都硬上兩個度。
陳媛覷了眼跟進來的霍余和徐蚙一。
霍余的厚臉皮,陳媛早就領會過了,但徐蚙一這是作甚
她眼中稍有困惑,遂后,問
“你有話要說”
徐蚙一低頭說“公主可記得,屬下曾和公主說過,屬下嗅覺靈敏”
陳媛神色端正了些許,徐蚙一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此事,她頷首“我記得。”
“我在沈柏塵身上聞見了血腥味。”
很淺很淡,幾不可察,但的確是真實存在。
陳媛眸眼有一剎那晦澀,很快,她想到了那具后來才被發現的尸體。
即使徐蚙一不說,她也猜得到二者必有關系。
可徐蚙一的話,卻讓她確定了這個猜想。
只可惜,未在沈柏塵身上查到明確的證據,況且,玉清扇的秘密尚未查明,留著他還有用。
但是,陳媛眸中冷意一閃而過,公主府的五條性命,他必要償還
徐蚙一很快退下,臨走前,他瞥了眼霍余,似不解霍余為何還停留在這里。
霍余就似看不見旁人眼神一樣,面不改色地站在營帳中。
肩上的傷又疼又癢,讓陳媛想去碰,可她知曉輕重,再不適也只能耐著,所以,看霍余就格外不順眼,尤其是想起盼秋和她說的話后。
她輕哼了聲,透著涼諷嘲意。
霍余再蠢也聽得出陳媛在針對他,他有點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問
“可是傷又疼了”
陳媛覺得他在說廢話“受了傷,哪有不疼的道理”
話落,她上下打量了下霍余,眉眼攜著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含意“你知道,適才在營外,盼秋和我說了什么嗎”
霍余不知道,但一見陳媛這神情,就猜到必然和自己有關。
可,明擺著盼秋的話是關于沈柏塵的,又如何能跟自己扯上關系
霍余眼眸平靜中透著股困惑,他不解,只能靜聞其詳。
陳媛似是漫不經心地說
“盼秋說,沈柏塵進了你那表妹的營帳,遂后,你表妹就進了密林。”
隨著她的話,霍余的臉色越來越冷沉,最后近乎余了抹難堪。
陳媛翻了個身,她右肩上有傷,所以身子側躺著,不去看霍余,但話音中藏了冷意
“白若卿被關押了,如何處理,你自行看著辦。”
沈柏塵尚有用,可多活些時日,但白若卿,她憑甚來得那么大膽子,敢闖出這么大的禍端
白若卿不是愛慕她表哥嗎
那她就讓她的表哥送她一程,也算成全了她一片癡心
陳媛閉眼,如何處理白若卿,她只需要吩咐一聲,根本無需多費心神,困倦漸漸襲來,忽然有人替她將錦被朝上拉了拉,有人輕撫她青絲,低聲沉沉
“公主放心。”
霍余從始至終都知曉他自己要的是什么,唯眼前一人。
陳媛驀然一怔,心中似有郁氣煙消云散。
罷了,白若卿做的蠢事,她就懶得遷怒霍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