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底存了分心虛,沒敢將埋怨說出口,但輕哼唧了聲,嫌棄不耐的意味很明顯。
霍余松開了她,稍有情緒地板平了唇角,低垂眼瞼不去看女子,他本只是好心好意替她暖身子,亂動瞎撩撥的人本就是她,結果事到臨頭,反而是自己遭了嫌棄。
陳媛立即將腳收了回來,似察覺到他的情緒,陳媛很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小聲嘀咕
“我就說你一句,你還不樂意了,怎得脾氣這么大。”
霍余動了動嘴唇,半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一口悶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得格外難受。
暗中似有人摸索著靠近,唇上貼了一抹溫軟,一觸即離,但即使如此,霍余仍舊緊繃住身子,半晌放松不得,他愣愣地朝女子看去。
就見女子眉眼間不自在地煩躁,眼神稍些許飄乎,半晌,許是覺得他眼神太過直白,女子吶吶了聲,不斷嘀咕著催促他
“我都給你道過歉了,你怎么還不好”
霍余臉頰燒熱,渾身似都燙得難受,公主不斷催他,偏生還要火上澆油,他將外衫的腰帶系好,寬大的衣擺垂下遮住了一切,他聲音低沉沙啞
“好了。”
陳媛催促聲稍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尚存的一絲女子家的矜持羞赧讓她沒有繼續詢問,矜貴地輕頷首。
最近的一處驛站離得遠,盼秋等人在城中包了一座客棧,馬車就停在了這個客棧前,盼秋盼春候在門前,知曉公主和大人都在馬車中,但誰知先下馬車的居然是自家公主。
盼秋稍驚訝“大人不在嗎”
并非盼秋惦記霍余,而是規矩如此,霍大人和公主在一起,本就該公主后下馬車,尊卑有序。
陳媛可疑地停頓了下,才惱聲道
“不用管他”
盼秋只好噤聲不言,瞧公主穿得淡薄,她忙大氅披在公主身上,手背不經意蹭過公主臉頰,她頓時驚呼一聲
“公主你臉怎么這么燙可是受涼得了溫病”
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她知曉公主的身子情況,常年冰涼,如今這么熱,除了溫病,似乎也沒其他解釋了。
身后馬車中似傳來一聲輕笑。
陳媛頓時羞惱,她瞪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盼秋,惱道“沒生病”
話音甫落,盼秋似察覺什么,視線在公主和馬車中來回飄乎,見公主羞惱地進入客棧,她輕咳了一聲,憋笑著跟在身后。
半晌,霍余才從馬車中下來,蕭果悄無聲息地靠近,面無表情地說
“主子不合規矩。”
霍余睨了他一眼,輕呵,懶得搭理這個破壞他心情的人。
蕭果不解,覷了眼自家主子,意識到主子心情似乎不錯,眉眼皆舒展開,頓了頓,他想到一個形容詞
“主子春心蕩漾。”
霍余臉上若有似無的笑容一收,他面無表情地掃了眼蕭果,扯了扯唇角“府中有書房,待回長安,你多看點書。”
省得連話都不會說。
蕭果迷茫,他哪里說錯了嗎
又仔細看了眼主子,他很認真地小聲“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