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無戰事,一個駐軍將軍被圣上提起還能有什么事不是為了發放軍餉,就是讓人返回長安做個京官。
別看朱德黔如今在洛勱城逍遙,但若想要再上一層樓的話,就得回到長安,回到圣上跟前。
朱德黔眼睛一亮,知曉霍余肯給他透露這些消息就不錯了,當即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回來后,陳媛就發現他心情似乎不錯,不由得驚奇
“這朱德黔和你說了什么,叫你這么開心”
霍余稍有不自在,旁人不知胡亂猜測,他卻是知曉自家事,公主如今能讓他近身就已是底線,所謂好事將近,不過安慰自己罷了。
但霍余高興的是,在旁人眼中,自己和公主是一對,在長安城太多人不自覺地往公主身邊湊,乍然聽聞旁人這么說,難免有些自衿。
不過,這些話不得對公主說了,省得她又道他輕狂,他搖頭否認
“無甚。”
陳媛輕呵,根本不信這套說辭,但她懶得多問,而是輕蹙起細眉,擔憂起徐蚙一
“蚙一帶人追著那群人離開,如今一日一夜過去,尚無消息傳回來,也不知任何了。”
她話音懨懨地低落下來,她習慣了徐蚙一日日跟在身邊,自今日醒來時不得見徐蚙一,她就生了分擔憂,雖說信任徐蚙一不會有事,但總覺得缺了些什么。
女子托腮低眉,稍稍攏蹙著細眉,洛勱城昨日下了雨,楹窗外似煙青色一片,映在了女子眉眼間,就給了人一種錯覺,仿佛攏盡世間的幾抹憂愁,叫旁人生了憐惜,恨不得替她撫平眉梢。
可霍余知曉,這只不過是錯覺,女子看似嬌柔卻格外堅韌,困境中她只會逼得自己成長,遠遠輪不到旁人來安撫她,但饒是如此,霍余依舊生了分酸澀。
公主待自己一向是格外好的,如徐蚙一、盼秋和盼春,有些險地她甚至會親自前去,但卻不會讓盼秋等人涉險,前世他也曾是其中一員。
可今生不知為何,任憑他如何努力,都似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煙霧隔離開二人。
霍余想起前世陳媛常含義不明說的那句“日久見人心”,只能告訴自己不要著急,二人都尚在,自有很多時間給他慢慢來。
前世他曾錯過的,三書六禮,鳳冠霞帔,她自有她的驕傲,可這些其余女子皆有的他想一件不錯地給她。
霍余回神,只好說
“徐蚙一武藝高深,無人能傷到他。”
盼秋心靈手巧,今日替陳媛挽了個很溫婉的發髻,披上一襲煙澀的披風,若再持一把油紙傘,就可落于畫中了。
女子斜插了一支垂淬玉簪,似一滴水珠貼在側邊,霍余好奇地伸手碰了碰,就被女子斜眸睨了眼,霍余立即做賊心虛地收回手。
陳媛心中泛嘀咕,霍家當初還想要謀權篡位,就霍余這般若坐上那個位置,指不定就椒房殿中日日歇,還記得何朝政大事
就在這時,盼春匆匆進來“公主,徐大哥回來了”
陳媛倏地起身,徐蚙一推門進來,脊背挺直,在山林中奔波了數日,身有些許狼狽,尤其臉上還有一道不知由何構成的傷痕。
陳媛當即細眉緊擰“你受傷了”
徐蚙一手指蹭過臉頰,輕微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