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候長安來人期間,陳媛見到駐軍洛勱城的征南將軍,先帝在位時就一直在集權,現如今除了淮南,能夠擁兵駐守邊關的幾乎都是圣上可信之人。
陳媛一行人進城的動靜不小,朱德黔早就得到了消息,他是從長安被派到邊關的,對于禁軍多少有些了解,況且長安城早就有消息傳來,長公主一行人南下游玩,所以朱德黔早就猜到長公主的身份。
只是陳媛一路并沒有刻意宣揚身份,進城也是悄然而行,所以,朱德黔才當作不知,直到公主下令封城,朱德黔才明白,長公主這一行的真實目的恐怕并非游玩。
這不,長公主一表明身份,朱德黔就立刻過來拜見了。
不過這一見,朱德黔就生了一臉古怪,那個從公主房間出來后又站到公主身后的人,應該是國公府的嫡公子,如今的殿前太尉吧
霍太尉出身貴重,性情淡漠,能夠在短短時間內爬到一品太尉的位置,自是手段駭人,聽聞圣上不顧霍家曾經的嫌隙,對霍太尉親信有加,就足可以看出他手段了得了。
并非無人好奇,為何霍余這般得圣上看重
朱德黔曾也好奇過,待到今日,他才似乎摸到了原因,感情霍太尉走的是長公主的路子,誰不知曉圣上有多重視長公主
陳媛就見這人視線一直朝霍余瞥去,她不禁輕挑了挑眉稍,頗有些好奇
“將軍和霍余相識”
朱德黔立即收回視線“回公主的話,卑職曾在長安城時,得幸見過太尉大人幾次。”
二人皆是朝廷命官,朱德黔雖駐守洛勱城,但偶爾也要回長安城述職,怎么可能不認識霍余
聽出二人并無私交,陳媛就不感興趣了,再次吩咐近日封鎖城門,哪怕婚喪嫁娶都不得出入城門
聽出這話中的嚴肅鄭重,朱德黔猜測許是出了任何大事,尤其是長公主緊跟著吩咐了一句
“派人挨家挨戶地搜尋,發現不明人士的消息都要上報,任何知情不報或窩藏罪犯的行為皆以叛國罪處刑”
這句話長公主說得風輕云淡,可朱德黔卻脊梁骨都生了些許涼意,長公主輕飄飄的一句話可能就要了很多人的性命。
洛勱城百姓大多都是原大周百姓,當初三國分周,大周百姓流離失所,興得如今圣上仁善,才漸漸安穩下來,一旦涉及叛國,就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對于剛安穩十數年的洛勱城百姓來說,這是絕對不樂意看見的,其實底下的百姓并不在乎龍椅上的那位是何人,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日子能不能過得安穩。
陳媛顯然明白這個道理,她之所以會這么吩咐,就是為了防止有百姓不明所以地給淮南那群人庇佑之地,朝廷將這個消息傳下去后,任何想發善心的人都會掂量掂量能不能付出代價。
善良可貴,但需在保證自身安全下才會顯得可貴,否則就是害人害己的愚蠢罷了。
朱德黔出去時,是霍余陪同的,朱德黔對霍余擠眉弄眼,讓霍余輕瞇起眼眸,稍有些狐疑地覷了眼朱德黔,往日見這征南將軍倒也正常,今日瞧著怎么這么不著調
日日在這邊關,得虧這洛勱城氣候宜人,若是在淮南,朱德黔肯定受不了,但既是駐軍,自會為了軍餉發愁,如今圣上的心腹,甚至將來的駙馬爺就在身邊,朱德黔自想讓霍余幫忙在圣上美顏幾句,當即尋了話頭,朝霍余隱晦拱手
“大人好事將近,下官在這里先恭喜大人了。”
說著話,朱德黔還朝公主房間擠眉弄眼,抬手道喜,話里話外皆是真心誠意。
霍余頓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剎那間挺直了脊背,給了朱德黔一個贊賞的眼神,難怪無人幫扶,卻仍得圣上信重,這股眼力勁旁人就比不得。
霍余矜持地頷首,語氣稍許溫和地道謝,甚至投桃報李
“駐軍邊關艱難,圣上前些日子還提起過征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