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番外
大婚翌日,陳媛醒得格外晚了些,將近午時,她才被盼秋等人叫起床,床幔被拉開,刺眼的陽光透過楹窗照進來,陳媛抬手去擋。
然而,這一動,陳媛就察覺到渾身的酸軟,錦被順著動作滑下,脖頸鎖骨處皆是痕跡,她肌膚白皙,越顯得這些痕跡明顯,盼秋臉頰通紅,根本不敢看。
半晌,盼秋才支支吾吾地說了句“公主疼嗎”
公主往日嬌氣,磕著碰著都要細眉輕攏,如今身上被大人弄出這么多痕跡,紅紅紫紫的,得要多疼啊
陳媛垂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頓時沉默了。
她疼嗎那絕對疼的,渾身酸疼,仿佛被馬車碾過一般。
但很明顯,盼秋問的是她身上的痕跡疼不疼,陳媛難得啞聲無言,眼神飄乎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霍余也慘,他哪舍得真的讓公主疼
可在那事時,當事人總控制不住自己。
即使霍余,后背上也多了幾條抓痕,陳媛被逼急時,甚至在霍余下顎處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咬痕,至于有沒有咬破,陳媛就記得不清了。
她只知曉,她今日都不想看見霍余。
可惜,事與愿違。
婢女剛將午膳擺好,霍余就踏了進來,那股子神清氣爽和春風得意的勁頭,讓陳媛稍撫額,頗覺沒眼看,尤其是霍余頂著下顎的咬痕,根本不作丁點遮掩。
將盼秋等人直接驚得睜大了眼。
陳媛赧得沒臉見人,只能慶幸一件事,幸好霍余大婚有三日假期,否則任由他頂著這張臉出去轉一圈,陳媛明日就得啟程回封地了。
因為根本沒臉繼續在長安城待下去。
用膳后,霍余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玉瓶遞給公主,稍壓低了聲“昨日怕是傷到了公主,我幫公主涂藥吧。”
這一世,公主剛及笄,尚未經人事,昨日那般兇狠,公主必然承受不住,他今日一醒來就出門,就為了尋太醫拿藥。
陳媛聽見這話,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咬牙問
“你哪來的藥”
霍余不解公主為何這么問,用在公主身上的藥,自然是從太醫手中拿的。
陳媛見他未曾聽懂,深呼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今日進宮了”
霍余茫然點頭
“不進宮,如何找太醫拿藥”
陳媛看向霍余的下顎,那處的咬痕結痂,昨日二人剛大婚,明眼人一瞧就知這傷口從何而來,霍余的表情平靜中透著無辜困惑,陳媛一時間門,竟分不出他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但,這些時日,足夠讓陳媛了解霍余的劣根性。
她剛欲說些什么,就見霍余低垂下眼瞼“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陳媛明知曉霍余很可能是裝出來的可憐模樣,但她想說的話仍然是皆堵在了喉間門,半晌,才頭疼地呸了一句
“你遲早要將我氣死”
下半身疼得厲害,藥是肯定要上的,但陳媛卻沒讓霍余幫她上。
盼秋紅著臉幫她涂抹了藥,才低聲說“公主也太不講究了,怎么能將大人臉上咬破,落在外人眼中,不知又要道多少閑話。”
陳媛只想捂臉。
說得輕巧,昨日那種情景,誰顧得上自己做了什么
她也未曾想到,霍余當真是一點臉面不要,真敢頂著那張臉出去。
大婚放縱,這四個字放在陳媛和霍余身上,絕對適用。
第四日近午時,寢殿內尚沒有動靜傳來,盼秋和盼春等人從一開始的焦急到現在都麻木了,盼春管著膳食,眼見著公主用膳的時間門要到了,不由得催促了聲
“盼秋姐姐,是不是該將公主叫起來了”
盼秋飄乎著視線,不回答這話。
前日大人憐惜公主,早早就歇下了,然而昨日半夜才叫了水,胡鬧那么久,公主能起得來才怪
就在盼秋這么想的時候,忽然瞥見徐蚙一進來,盼秋納悶
“發生什么事了”
徐蚙一臉色稍有些不好“駙馬還未起身”
盼秋遲疑地點頭。
徐蚙一才沉著臉說
“大婚三日沐休已過,圣上派人來問話,駙馬為何今日沒有去早朝。”
話音一落,殿門前的眾人都驚呆了,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覷,傻眼道“駙馬今日該去早朝”
徐蚙一不說話,然而盼秋已經知曉了答案,撫額頭疼氣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