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銘推門進來,對霍余附耳低語了幾句。
霍余頗為驚訝
“容子楓”
他何時進長安了
這個問題,霍余只想了一下,就放在了一旁。
和陸含清相比,容子楓就不值一提了。
霍余頓了頓,繼續處理公務,梓銘意外,他還以為爺會不悅,結果就這般平靜
莫非他猜錯了
爺對長公主根本不是那種感情
梓銘腹誹著,躬身準備退下,忽然聽見爺冷淡吩咐
“盯著皇宮,看容子楓何時出宮。”
梓銘臉有些疼。
他忙拱手應下。
陳媛可不知道有人時刻注意她的消息,哪怕她對容子楓有一分另眼相看,但也僅此罷了,不足以讓她拿容子楓特殊對待。
她在翊寒宮只待了半個時辰,就回了印雅宮。
她忽然想起什么,問盼春
“秋澤身在何處”
盼春一直留在宮殿中,聽見問話也不意外,她低聲說
“午后來給公主請安,見公主不在,就回去了。”
秋澤是宮中一位撫琴的伶人,陳媛曾在他受辱時助過他一次,后來,陳媛出宮建府,圣上還要將秋澤賜予陳媛,但被陳媛拒絕了。
即使如此,只要陳媛進宮,秋澤必然會來請安。
陳媛也只是忽然想起,這次進宮居然沒看見秋澤,才會問了這一句。
聽見盼春回答后,陳媛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她冷淡地說“讓他不用來。”
陳媛對秋澤素來不上心,盼春心知肚明,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就撇開這個話題不談。
她附耳和陳媛低語了兩句,陳媛姣好的眉眼輕動
“拒絕了嘛”
待日色半落時,梓銘才進來回復“容公子適才出宮了。”
這個時辰才出宮,顯然不符合規矩。
霍余也說了句
“容家越發沒規矩了。”
語氣冷清得沒有一絲情緒,好似只是隨意一說。
梓銘只當作沒聽見,若說沒規矩,容家可和之前的霍家比不了。
也就新帝登基后,霍家才收斂了些。
梓銘問“那屬下還盯著嗎”
“不了,給圣上備的壽禮可準備好了”
“爺放心,這出不了差錯的。”
霍余沒再說話,他抬頭看了眼月色,想著那女子許在皇宮中,正招伶人作陪,頓時覺得做什么都沒甚滋味。
倒不是他故意將陳媛想得不堪。
而是,他了解陳媛,那是個不會安靜下來的主兒。
正如霍余所想,印雅宮中琴音繞梁,但陳媛臥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玉如意,眼皮子都沒掀起一下,頗覺得沒勁。
她忽然坐起來,讓盼秋過來
“霍余在做什么”
盼秋愣了下,才遲疑地猜測“這個時辰,霍大人該是休息了吧”
已經亥時左右,明日尚要早朝,霍大人該是早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