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心煩意亂,這些日子被霍余叨擾久了,這么清閑地賞歌舞,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別扭。
她被霍余逼得躲進宮中,被迫平衡于皇后和貴妃之間,霍余卻休閑自在地在府中休息,憑什么
越想越覺得不平,陳媛倏然坐起來
“我們出宮”
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覷,不懂公主這又是哪一出
盼秋小聲提醒“公主,這個時候宮門已經落鎖了。”
陳媛眼都不抬
“那又如何”
她若事事都按規矩,又豈會傳出那樣名聲
盼秋頓時清楚她的決心,立刻斂了勸阻的心思。
她一直都清楚,她是公主的奴才,要做的就是聽從命令。
她拍了拍手,示意伶人退下
“收拾行李,回府”
一刻鐘后,一輛四騎馬車停在宮門口,禁軍剛來要,盼秋出示令牌
“公主出宮,開宮門。”
夜幕濃郁,火盆高擺,禁軍一見令牌,連片刻都不敢耽擱,立刻命人打開城門,俯首恭敬“公主慢行。”
陳媛出宮的消息瞞不住,圣上早早就得了消息,彼時他正在皇后宮中,皇后輕輕擰眉
“皇上就要大壽,阿媛怎么這個時候出宮了”
她有些憂慮“可是覺得宮中待得不舒服”
若當真如此,她身為后宮之主,就有不可退卻的責任。
陳儋只是拍了拍她的手,顯然對此根本沒放在心上
“阿媛性情自由,能在宮中待兩日,已經出乎朕意外了。”
皇后似乎松了口氣,她伏在圣上懷中,只眉眼輕斂。
世人說長公主無法無天,圣上卻道她只是性情自由,其中寵溺和偏頗,自不用多說。
另一邊,陳媛剛出宮,就對盼秋下了吩咐
“讓人去太尉府跑一趟,本公主到府邸時,要見到他。”
這個他沒有明說,但盼秋卻不是傻子,御前太尉正是霍大人,公主要見的人不言而喻。
如今夜色已深,一行人太監宮女在中,禁軍侍衛護于左右,各自舉著火把,護著那輛馬車緩速前行,愣是照亮了這一條街。
陳媛出宮建府,圣上欽賜三百禁軍作為府中侍衛,只聽公主令。
其中侍衛長就是徐蚙一。
徐蚙一得令后,就策馬朝太尉府而去。
馬蹄聲驚破了夜色,太尉府的大門被一陣噼啪聲敲響。
梓銘睡眼惺忪,只披了層外衫,片刻不敢耽擱,敲響寢室門
“爺,公主派人來請您。”
話音甫落,梓銘就聽見里面傳來動靜,他忙忙指揮人進去
“快快快,伺候爺洗漱。”
霍余剛躺下,聽見這聲音就立刻起身,丁點遲疑都沒有,他低聲問
“來人怎么說”
“說公主回府,要在到府邸時見到爺。”
霍余臉色一變,陳媛不會故意折騰人,只要開始這樣,就代表她現在心情不好。
他揮開梓銘,自己系好腰帶,沉聲吩咐
“備馬”
梓銘一句“公主也太折騰人了”的抱怨還沒出口,就見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他悻悻地咽下了這句話,腦海中只有一個詞疾步如飛。
爺這態度,比面圣還要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