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信截到了。”
“主子料事如神,知曉賊人狡猾不會露出馬腳,從賊人進長安時,我等就從長安開始沿途布下人手,那人接連在兩處驛站現身,才被我等認出來。”
信被交到梓銘手中,呈給霍余,霍余拆了蠟封,信紙上只寫了一句話
霍家已徹底投誠,讓長澤北上。
霍余眼中輕露出一抹嘲諷。
那人說“按照主子的吩咐,屬下沒有打草驚蛇,趁那人休息時,讓凌三擬了字跡,悄無聲息地替換了信。”
霍余將信紙放在燭燈上,等信紙燒盡,他才吩咐
“繼續盯著。”
玉屏后的人拱手,很快退下。
房間中十分寂靜,梓銘垂頭,不敢打擾爺。
半晌,霍余才起身“公主呢”
梓銘稍頓,只覺得適才沉重的氣氛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聽聞鳳玲郡主染了風寒,公主今日早早的就去了卓親王府。”
霍余不咸不淡地頷首。
倏地,霍余頓住,他回頭看向梓銘“近日,長公主可有派人來府中”
梓銘茫然地搖頭。
誰不知長公主最煩自家爺,除了那日故意半夜折騰爺,長公主府的人可從未來過府中。
霍余不著痕跡地抿緊唇
“回府后,你再細問一遍。”
梓銘撓頭,覺得自家爺多此一舉。
瞧上次公主府的徐蚙一來府中時,大張旗鼓鬧得府中人仰馬翻,明明徐蚙一出身禁軍,自家爺又是禁軍統領,可徐蚙一對自家爺可沒有一絲敬重。
長公主府的三百私兵聽長公主一人令,連圣上吩咐,恐怕都會遲疑幾分。
這一點,梓銘上次見識過,就知曉絕對名不虛傳,那架勢,似乎長公主一聲令下,徐蚙一就會將自家爺拿下。
長公主府中的人可從來不知道低調為何物,只要長公主府真的派人來過府中,梓銘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梓銘沒有反駁,回府后,又徹底問了一邊府中的管事,才回去回稟
“屬下問過了,從未見過長公主府的人來過。”
梓銘不解,爺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
霍余板平了唇角,低垂眼瞼“再去問。”
梓銘一下午跑了三趟,每一回的答案都是搖頭。
書房中的氣壓已經低得讓梓銘不想進去了,他吶吶地詢問了句
“不知爺為何忽然要問長公主府上的人”
霍余一頓,才道“還有三日,就是賞花宴,三品以上官員府上都得了請帖,公主行事謹慎,不可能疏忽了太尉府。”
梓銘臉色古怪。
公主的確不會疏忽,即使一時忘了,也會下面伺候的人提醒。
這長公主府上的請帖早就送完了,府中沒收到,那不就是公主不樂意給爺送嘛。
霍余低垂眼瞼,半晌,他才起身。
梓銘忙忙跟上“這夜深了,爺要去哪兒啊”
“回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