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蔣澤楓在廚房燒飯,聽到外面有人在叫他,他出門一看,是陳謙虎,陳謙虎提著一大袋子的東西,探頭探腦的往他家里看,就是不進去。
他擼著袖子,露出胳膊,看起來剛是在干活。
蔣澤楓“你怎么來了”
“蔣二,你哥呢”他問。
蔣澤楓說“走了。”
“啊就走了”他問了一句,又松了口氣似的,緊繃的唇角一松,“我娘還讓我給你哥送點東西放路上吃呢,沒想到就走了。”
明明看著就是一副挺高興的模樣,送瘟神似的。
蔣澤楓一手搭在門框上,語氣微妙“我哥走了,你很高興啊。”
“哪的話。”陳謙虎總覺著,那日蔣澤楓落水,不是變好了,是像話本里一樣,被借尸還魂了。
當天下午,顧引舟離開的事兒便傳開了,他走后這幾日,好些人都來打聽顧引舟出去做的什么生意,蔣澤楓信口胡謅,說是去賣東西。
這兩日家里門庭若市。
顧引舟離開,蔣澤楓起初并沒有太不適應,一個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按部就班,遵循著村里的生活軌跡,時不時拉系統出來聊兩句,嘮嘮嗑。
也沒有太過想念。
似乎想念在那第一天的晚上,已經揮發完了。
七天后,村里來了個外村的人,和村長在村頭租了間小破屋住下,當天拿著錘子敲敲打打的用木頭給小破屋修修補補。
“那小伙子看著不錯啊。”
“聽說是投奔親人,到了才發現人沒了,如今要攢回去的盤纏呢”
“小伙子手腳挺能干。”
村里來了個人這種消息,不消半天便傳遍了,蔣澤楓也聽說了,他家離村頭不近,不刻意往村頭去,是不怎么見的著的,他也只遠遠的看了一眼,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蹲在屋頂。
兩日后的晚上,他便近距離的看見了那人。
村里的傳染病基本好了,村長帶上一掛肉去了功臣蔣澤楓那兒慰問過后,村子里又舉辦了一場熱鬧的宴席,家家戶戶出了點錢,一塊聚著吃個飯。
當天傍晚,大家伙湊一塊熱熱鬧鬧的,還真如顧引舟所擔憂的那般,有人想給蔣澤楓說親,只是這回他身邊沒有了那個會冷笑的人了。
村長特意給大家介紹了村子里新來的人。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大家往后多多照顧一下這位小兄臺啊,來,喝”村長拍著旁邊那人的肩膀,舉了杯子。
那男子樣貌平平,也不扭捏,一下便喝完了一碗的酒,“劉某再次謝謝各位照顧了”
蔣澤楓和村長坐一桌,看了眼那名男子,和男子視線對上的瞬間,他便差不多確定了,這人,是顧引舟那邊的人。
上過戰場廝殺的人,身上總有一種旁人沒有的氣息。
蔣澤楓不禁失笑,他想,顧引舟這是得多放心不下他。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想,沒過兩天那名男子便來他家拜訪,還給他抓了只雞來,蔣澤楓晚上將雞燉了,他還記得上回顧引舟挺喜歡吃他燉的雞肉。
燉得時間有些長,他盯火盯得都有些困了。
去廚房拿碗時,蔣澤楓拿了兩只飯碗,正打算盛飯,動作一頓。
習慣似刻進了骨子里,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
蔣澤楓把碗放了回去,拿著一只碗,吃了晚飯,照常的洗了碗,卻有些不太想回屋了,蔣澤楓翻出了上回顧引舟受傷被他沒收的那壺酒,搬了條凳子,坐在門口,仰頭看著天上零散的星星。
蔣澤楓有點冷。
他喝了兩口酒暖暖身。
系統過兩天要降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