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隨垂眸,鏡片后的眼眸平靜的和他對視著。
易臣夜勾了下唇,無聲用唇形說了兩個字“求我”。
蘭隨收回視線。
這幾天都溫順得像只家貓,松弛著他的神經,但內里果然很惡劣。
蘭隨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一定要保持冷靜理智,不能慌。
和一伙血族待一屋,就跟小綿羊待在狼窩似的。
“泄密的,不一定是人。”蘭隨說,“說不定,是你們敵對的血族呢。”
他聳聳肩,“畢竟你們血族之間的關系,一句兩句可扯不清。”
他這話讓對面的幾名血族一瞬面面相覷了起來,眼神里暗藏懷疑。
血族之間信任的城墻遠比人們脆弱多了。
挑撥離間禍水東引這種事,蘭隨也會。
“處置這么多人類,到時候牽扯到的血族可不少,再者,泄露今天這場拍賣會,對我們這邊來說,沒有一點好處。”蘭隨繼續說。
“說不定,是你們人類有臥底刻意接近呢。”一名血族說。
蘭隨看了過去,是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白皙的皮膚,姣好的身材散發著女人味,她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向蘭隨目光有幾分媚意。
“但并沒有證據指向這一點。”蘭隨說,“這只是猜測,目前來看,能讓你們帶到這里來的人,應該都是調查過背景的,殺了他們,除了讓你們泄憤之外,無一好處,對你們壞處卻是很多顯然,血族內部矛盾更有可能導致今天這種局面的發生。”
有些話,明知他說的是在挑撥離間,但就是會讓人中計。
蘭隨微微一笑,冷峻的面龐如冰山融化,狹長的眸子有幾分輕佻,“我不對漂亮的女士撒謊。”
那名漂亮的血族食指卷著自己的頭發,輕輕一笑,捂唇道“挺會說話。”
易臣夜散開手中的紙牌,將紙牌里的兩張大小王抽了出來,放在了桌上,雙手手肘搭在膝蓋上,洗著手里的牌。
紙牌“嘩啦啦”的響著。
他發現蘭隨
好像對誰都能夸贊出口。
“長得倒是不錯。”那名血族說,“合我胃口,易總,不如把他給我吧。”
“給你”易臣夜扯著唇角,“你拿什么來換”
紙牌散落各地,易臣夜雙臂舒展開,搭在了沙發邊緣,溫和的眸中笑意不達眼底。
“你想要什么直說吧。”那名血族說。
易臣夜指尖在沙發上敲擊著,說“這還得看我管家的意見。”
“易總要把我送給別人的話,我會傷心的。”蘭隨微微俯身,額角黑色碎發零散的落下,側臉輪廓俊美,他說,“不過如果這是你的意愿的話,我也會聽從的。”
“我的管家都生我的氣了,貝小姐,這事,還是算了。”易臣夜溫和的笑著說。
他外表看著溫和無害,但沒有血族會小看他,他出現在他們圈子里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已經站穩了腳跟,沒人見識過他真正動手有多厲害,只知道他曾釋放過兩三次的威壓,足以讓同族背脊毛骨悚然。
他很強,聽說是親王血脈。
挑釁過他、和他有過矛盾的血族,后來背地里都不見了蹤影。
“你的管家不是這么說的。”貝倪說。
“你不懂。”易臣夜伸長了手臂,拉著蘭隨的手,往前一拉,蘭隨雙臂繞過他肩頭,以從他身后摟著他的姿勢彎著腰,胸前抵在沙發靠背上。
易臣夜反手扣住了蘭隨的后頸,微微揚起下巴,半闔著眼眸看向貝倪,“口是心非,聽說過嗎”
距離靠的太近了,他又聞到了那香甜可口的氣息。
易臣夜舌尖舔了舔犬齒。
想要咬破他的大動脈,想要
高挺的鼻梁蹭過他的肌膚,呼吸落在他身上,蘭隨感到有一瞬的危險,他順勢而為,手抵在了易臣夜的下巴處,避免他突然自制力失控湊上來,在別人眼里,就是他捧著易臣夜的側臉。
“看來易總還舍不得我。”
只有易臣夜知道,他在防著他。
管家真的生氣了呢。
兩人這旁若無人的調情般,氣氛叫別人插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