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時間我再去理發。”蘭隨說。
易臣夜眸中溫情蜜意的笑了笑“這樣也好看。”
這些隨時隨地的夸獎,從前明明是蘭隨對他做的事兒。
“易總,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蘭隨勾了下唇,手蓋在易臣夜剛放下去的手背上。
“情人眼里出西施。”
低沉的嗓音緩慢的說出這句話,莫名帶著一分撩人的滋味。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啊”蘭隨問。
這句話不是質問,而是調情似的,語氣都是饒有趣味的。
易臣夜湛藍的眸子微動,心口蕩起漣漪,反手握著蘭隨蓋在他手背上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你想當什么呢”
他的態度實在曖昧不清,有些行為,又很難判斷,有時讓蘭隨難以琢磨他有意還是無意,比如經常的洗過澡后,穿著松松垮垮的浴袍,毫無自覺的在他面前晃悠,美名其曰討論工作,每次不喜歡好好的坐凳子,就喜歡坐在桌上,看著蘭隨。
十一月底,入夜。
蘭隨房間里的浴室亮著燈,偶爾傳來一兩句的說話聲。
“會議上的問題我都記錄下來了,等會兒你可以看看。”
“嗯,水溫可以么”
“嗯。”蘭隨坐在凳子上低著頭,身上裹著浴袍,肌肉線條緊實,易臣夜拿著花灑打濕他的頭發。
水流從蘭隨發尖滴落,他閉著眼。
手腕骨折后,他晚上要洗澡,基本上都是易臣夜來給他幫忙脫衣服,像是成了習慣一樣,有時易臣夜在忙,看到消息過來幫忙,也沒有半點不情愿的樣子。
當然,每次他幫忙過后,蘭隨都會給他交付一點“小報酬”。
易臣夜順道會幫他洗頭發。
水停了。
易臣夜擠了洗發水,涂抹在他發尖,手法嫻熟的揉出泡沫,指腹輕輕刮蹭過他的頭皮。
“貝小姐和我們公司也有合作”蘭隨問。
易臣夜手一頓,“誰告訴你的”
蘭隨腦中忽閃過一個猜測,“過兩天你放我假,就是因為她不成”
易臣夜抿了下唇,見他猜到了,沒有瞞著他,語氣淡淡的說“她在我們合作公司上班,是負責人,過兩天會來公司你很關注她”
他說的貝小姐是貝倪,那次在拍賣會上有過一面之緣,蘭隨記憶力一向好,拍賣會過后,他調查過那次的血族,在資料上見過貝倪的名字,他沒有往深了調查,太費時費力,也沒有必要,沒想到還會在工作上有交集。
“我只是關注一下合作伙伴。”蘭隨說。
易臣夜“從哪知道的”
“你昨天用我電腦,文件沒有關。”蘭隨聽出了他聲音里的不滿,說,“別誤會,我不是偷看,只是掃了一眼。”
“我的東西你可以看。”易臣夜說。
這句話接得不太單純,蘭隨哪會聽不出其中的含義。
易臣夜又冷笑了聲,“才見過一面,連別人名字都記下了,真行。”
蘭隨“”
易臣夜打開花灑,沖了手上的泡沫,再給蘭隨沖洗。
白色的泡沫被水流沖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