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觸感從傷口處傳來,伊弗萊“嘶”了聲,身后的手一頓,“很疼嗎”
“還好。”伊弗萊道,“只是有點涼,你知道的,現在天冷了。”
洛斯修垂眸看著伊弗萊背脊上的皮肉傷,道“你該多穿點。”
傷口、血,腦海里劃過男人在戰場上的畫面,讓他心中那沖動翻滾得更厲害了,他閉了閉眼,心底似壓著一頭沉睡的叢林猛獸,渴望用尖銳的獠牙撕碎一切,卻又不完全是想要撕碎。
只覺得多日無處發泄的憋悶,想要尋找一個宣泄口。
伊弗萊道他不冷,他伸手摸了一下洛斯修泛著涼意的手。
洛斯修回過了神。
“你的手很涼。”伊弗萊道。
洛斯修“是嗎”
他指尖輕勾了一下伊弗萊的掌心,抽回來繼續給他上藥。
火紅的燭火下,許是因為疼痛,肌肉緊繃了起來。
洛斯修低頭,吹了吹他傷口,下巴靠在了他肩膀上,“剛才讓你脫衣服,你想什么了”
伊弗萊“我沒想。”
銀色發絲掃過伊弗萊的肩膀,洛斯修偏過頭,呼吸落在他耳畔,張唇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那一下是真的咬,很重,很狠。
伊弗萊悶哼了一聲。
洛斯修松開嘴,“你撒謊了,伊弗萊。”
伊弗萊耳垂上出現了一個牙印。
“我沒”
洛斯修又咬了一口,“不要撒謊。”
“洛斯修殿下”伊弗萊嗓子低沉暗啞了些。
洛斯修彎腰,從他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抵著他肩窩,“伊弗萊,戰爭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呢”
“血腥,暴力,守護和責任。”伊弗萊問,“殿下你覺得是哪一種”
洛斯修默了默,道“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是在我十六歲可我一點也不害怕。”
“你很勇敢。”
“不,他們覺得我很可怕。”洛斯修偏過頭,嘴唇蹭過他耳垂,“但是在剛來那幾天的夜里,我總是做噩夢。”
兩人的影子映照在墻壁上,親密得好似一人。
伊弗萊明白了過來。
他害怕的。
怎么會不害怕呢,但那時候的洛斯修,只能裝作自己不害怕的樣子,才能鎮住底下的人,還有他一身的傲骨,不允許他退。
國王問他,覺得洛斯修是什么樣的人,到現在伊弗萊仍舊是那么覺得的。
有些人,越往深了了解,越是會發現別人看不見的本質,那是他藏在堅硬殼子里柔軟的地方。
“那現在呢”伊弗萊問,“還會做噩夢嗎”
“會的話,你會陪我睡嗎”洛斯修臉頰貼著他臉頰,鼻尖蹭過他側臉。
伊弗萊“我可以等到你睡著。”
“之前你給我上過藥。”洛斯修說,“然后向我索取了報酬”
伊弗萊開始回想是不是真的有這么一回事,但腦子在這個時刻似乎有些不太好用,還沒想起來,就被耳垂上的撕扯感拉了回來。
“伊弗萊,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付出報酬”他咬過、又溫柔舔舐著他的耳垂。
“這不合適,洛斯修殿下”伊弗萊掙扎道,他蹭的一下起了身,抬手捂住了濕漉漉的耳垂,呼吸粗喘如牛,眸色幽深。
“別這樣對我”
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會受不了失控的。
洛斯修“你愛我,我們,是情人,對嗎”
伊弗萊“”
洛斯修上前雙臂繞過他腰側,抵在他身后的桌子上,眸子半闔的湊上前,銀色發絲從臉側落下,神情透著生澀的欲,眼底冷靜溫和,又暗藏著毀滅性的瘋狂。
他很少會這樣,每次戰爭過后的暴戾一面都能很快平息,不顯山不露水的藏在心間,但這次就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到了臨界點。
“情人”洛斯修一邊靠近他,一邊說,“做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