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尊心,不容許他以太狼狽的姿態出現在別人眼中,可現在他感覺他就如那只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他聽旁人說過,今天是洛斯修他們的慶功宴。
地牢的門打開,外面的人走了進來,蘇溫特抬頭看過去,在昏暗的光線中,看清了他父親的那張臉。
他父親問他后不后悔,蘇溫特笑了聲,不曾說話。
“蘇溫特,你該為你的罪責贖罪。”
“罪責父親,是你說過的。”蘇溫特道,“只有最強者,才能繼位,我一直都是在按照你說的做。”
“你不是強者,你是懦夫。”
“我會死嗎父親。”
國王輕輕嘆息一聲,“你會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
他看過他的孩子,轉身準備離去。
“父親,你從來沒有給過我機會,你偏愛于洛斯修,我爭取我想要的,有錯嗎”蘇溫特說完又搖頭,“不,你也不曾愛過洛斯修,你不愛你的孩子,你只是做著你的國王”
在慶功宴不久后,二皇子行刑之日到來,那天是個晴天,天空湛藍,他被兩個士兵押送上了斷頭臺。
國王在這事之后,消沉許久。
又三月后,邁進了新的一年,在某天夜里,他召見了洛斯修,隔天,便宣布了要退位的事。
這事早有預兆,國王身體本就不太好了,日夜操勞,在二皇子死后,更是一夜之間蒼老十歲。
宮中開始為洛斯修即位儀式做準備。
天氣還未完全回春,舉辦儀式那日,眾大臣在兩側見證,一旁的內廷總管拿著國王披風長袍,祭壇之上,教主將洛斯修舊衣放置,告別洛斯修王子身份,為他戴上指環,交托權杖。
過程漫長而又莊重。
伊弗萊站在騎士隊列中,仰頭看著階梯之上的人,紅色披風加身,銀發散落身后,風吹起他的長發,他戴著國王王冠,宣讀著誓詞,嗓音清冷而又威嚴。
沒人敢小瞧這位新上任的年輕國王。
夜幕降臨,蟲鳴聲響起,寢宮中床上床幔飄蕩,紅色燭火搖曳,洛斯修站在全身鏡前,身后伸出來一雙手,替他解開了披風,放置在了一旁,再抬手將他皇冠摘了下來。
寂靜無聲的氣氛,卻更顯曖昧纏綿。
“伊弗萊。”
“是,我在。”
洛斯修“我好看嗎”
“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伊弗萊見他閉上了眼睛,“累了嗎”
洛斯修“不累。”
他轉過身,手臂纏上了伊弗萊脖子,低頭輕輕靠在他肩頭,一只手滑下去,玩著伊弗萊的手指。
“你開心嗎”伊弗萊問。
洛斯修“嗯。”
他沒和伊弗萊說過,在前不久的那天夜里,他父親召見他,和他說,如果他愿意和伊弗萊斷了,他會將王座傳給他,洛斯修拒絕了。
他不確定他的父親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重新選擇一個繼承人,但目前而言,他就是最好的選擇即便他有一個稱得上“污點”的地方。
但他絕對不會放開這個人。
這件事他或許永遠也不會讓伊弗萊知道。
“你今天,很美。”伊弗萊執起他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吻,“美到我想侵犯你。”
伊弗萊說話愈發不加掩飾了,粗俗而又流氓,偏偏語氣還是一本正經的,因為他第一次情到深處這么說話時,洛斯修反應很熱烈。
他好像更喜歡奔放的,伊弗萊便舍棄了他的含蓄。
果不其然,他偏頭就見洛斯修的耳垂紅了起來。
“我有數不盡財寶。”洛斯修在他耳邊道。
伊弗萊“我知道。”
洛斯修“留在我身邊,那些全是你的。”
“洛斯修殿下不,陛下,你是在用財寶誘惑我嗎”
“是的。”
“用錯了。”伊弗萊道,“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
“什么”
“你再好好想想。”伊弗萊親吻了一下他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