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想叫別人知曉這種事”楚舜偏頭靠在了凌聿庚肩頭。
凌聿庚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麝香。
昏暗幽靜密閉的環境,耳邊的喘息,懷里的人,讓他心口似運行過度,發燙了起來。
“好,不說。”
半個時辰后,楚舜房門打開,凌聿庚從里面出來,關上門,這次回房沒碰著別人。
銅盆盛了清澈的井水,放在了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浸在了水中,水面倒影隱隱綽綽。
凌聿庚將手指一根根搓過,指腹泛紅,他拿著一旁的干帕子擦拭干手指。
當真是心思壞的很,在那種時候,還想著捉弄他。
楚舜既然上輩子受過這么一遭,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異香后遺癥持續的時間是七日,今夜偏生還和他說那些話來裝乖賣可憐。
心間被攪亂的一池春水靜不下來,四處都很安靜,今夜凌聿庚沒有打坐,坐在桌邊,尋了些“父愛如山”的話本來靜心。
翌日,宗門比試仍在進行中,昨天楚舜贏了一場,便要繼續抽選對手,他比了兩場,贏了兩場,再看另外幾名弟子那邊,褚洄碰上了一名體修,在第二日分析自己打不過后,便認輸了,邊渺擅長媚術,對這些比試沒多大興趣,比了兩場也下了場,只剩楚舜和江朝允還在場上。
輪到了江朝允比試,楚舜抱著劍站在凌聿庚身后,今日不少目光往他們這邊來,但卻鮮少有人上來交談。
楚舜看著凌聿庚和一旁的女修說著話,兩人說的無非是那些無趣的事兒,楚舜面無表情的看向擂臺。
“楚舜。”凌聿庚叫了他一聲。
楚舜收回視線,“是,師尊。”
“你去幫我換一壺靈茶來吧。”凌聿庚說。
“好。”楚舜拿起了桌上的茶壺,“這里面還有”
“冷了。”
楚舜一頓“好,師尊稍等。”
男人想要支開他。
他走了兩步,側身看了眼旁邊坐著的那蒙面女修。
他拿著茶壺離開了,這些事本叫旁人來做就行了,只不過凌聿庚吩咐了,楚舜便會去做。
“容掌門。”凌聿庚側頭看向身旁的清歡宗掌門人。
容掌門“凌宗主倒是有個好徒弟。”
“掌門說笑了。”凌聿庚說,“關于昨日情劫一事,在下還想和掌門聊聊,不知道掌門有沒有時間。”
“凌宗主但說無妨。”
這里人多口雜,凌聿庚便用了傳音,“容掌門說,我那小徒弟修無情道難,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隨口一說,宗主聽聽便罷。”她道,“不過宗主倒是個有趣的人。”
“此話怎講”
“宗主應當知曉,我清歡派最是擅推算之術,宗主的面相,在下卻看不透。”她道,“不過”
“你與你那小徒弟的命數,卻是息息相關。”
她未曾把話說透,只點到為止,息息相關這處,凌聿庚沒有太意外,他想問的是另一個問題。
凌聿庚直白的問“他的情劫,可于我有關”
那塊帕子出現的時機,實在太過曖昧。
容掌門說這需要仔細的推算才能推算出一二,而凡窺天機者,都對自身有所損。
“師尊。”玄衣青年端著一壺熱茶回來,替凌聿庚倒上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在他把手收回去時,凌聿庚擒住了他的手腕。
“這處怎么回事”凌聿庚看著他手背上紅了的一塊。
楚舜任由他拉著,“不小心被燙著了。”
凌聿庚看著他的臉,直視他那雙眸子,看到那黑色清澈的瞳孔忍不住閃躲了一下,知他說的是真話。
手背一片皮膚都紅了,瞧著可憐,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便做什么。
他松開了楚舜,從儲物囊中拿出一瓶藥,“自己擦點藥。”
“好。”
青年垂眸乖順的從他手中拿走那瓷瓶,指腹不知有意無意,劃過了凌聿庚的掌心,帶過一陣癢意,也一下讓凌聿庚想起了這只手不干凈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