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殷玄夜身旁的太監掀開珠簾讓他進去,殷玄夜收回視線,往里頭走了進去,外頭熱的人汗流浹背,這室內倒是涼快。
他看到了墻角放著的冰塊,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床邊。
床上的男人躺著,面上沒有一分血色,墨黑長發散落身后,襯得他那張臉更是白。
還真是病了。
殷玄夜在床邊坐下,拿帕子擦了擦手指,“可用過藥了”
下人說王爺喝不下藥,剛才正在喂,殷玄夜也看到了邊上桌子上的一碗藥,嗅著都叫人覺得苦。
溫以瑾感覺到他被扶了起來,唇齒間被塞了幾口藥進去,時不時有帕子在他下巴擦拭,伴隨著說話聲,他眉頭皺了皺,睫毛輕顫,又睜不開眼。
耳邊聲音朦朦朧朧,只聽到似乎有什么人來了,吩咐下人好生照料之后又走了。
他聽067說,來的人是殷玄夜。
殷玄夜這三年沒有出格的表現,所以溫以瑾也沒有太限制他的行動,他若是想出宮來這兒,也并不難。
是夜。
溫以瑾的各項感官終于回歸,身體還是沉甸甸的,他醒來時,床邊有幾名下人守著,一見他醒了,房內就開始進進出出的忙碌了起來。
于府中下人開說,溫以瑾是他們的主子,性情雖不好,但他若出了事,這些人也別沒什么好下場。
一名丫鬟兢兢業業的伺候溫以瑾洗漱。
“何時了”溫以瑾拿著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回王爺,已經子時了。”
“子時”溫以瑾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夜風吹了進來,他身后長發飄飄蕩蕩,他閉眼呼出一口氣。
“王爺,吃的已經備好了。”丫鬟在他身后道,“李大人說了,王爺不宜吹風。”
溫以瑾轉身走到桌邊坐下,讓她別關窗,下人不敢忤逆他。
桌上擺放著一桌子清湯寡水的菜,他吃了兩口,便沒了食欲,“這幾日的奏折呢”
“都在書房放著。”
溫以瑾起了身,前往書房。
他批了一大疊的奏折,睡的久了,也不覺得困,快到上朝時分,他活動了一下脖子,沉甸甸的疲憊感揮之不去,不過精神了很多,他洗漱完換上朝服,出門坐上馬車去上朝。
寅時,天還沒亮,午門外大臣等候,正交頭接耳時,溫以瑾的出現讓氣氛緊張了起來,不少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他恍若未覺,走到他的位置站定。
“攝政王,聽聞你這幾日病了,還是要身體為重啊,不要逞強的好。”一名胡子發白的大臣說。
一人路過時,重重的哼笑了一聲,從二人之間走過。
溫以瑾側頭看過去,那剛剛走過去的人,正是前些天精準踩到原身痛腳的同僚,是一位武將。
他收回視線,若無其事溫笑道“有勞大人惦記,本王覺著好多了。”
二人交談幾句,便止了話題,溫以瑾傾聽著旁人說著話,在這等候期間,倒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到了卯時,眾大臣入殿。
殷玄夜穿著黃袍,頭上戴著冠冕,珠簾垂落,坐上了皇位,在大臣們行禮之后,免了禮,視線掃過底下,看到溫以瑾時,頓了一頓,隨后如往常一樣給溫以瑾賜了座。
朝堂之事,大多都是溫以瑾決策,如今帝王就位三年,卻是連話語權都沒有,他支著腦袋,打著哈欠,聽著底下兩波人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