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溫以瑾只坐在旁側,發言甚少,讓人摸不透心思。
近日并無大事,退朝后,眾人往外走著,溫以瑾脫離了大隊,轉而去了帝王寢宮,帝王宮殿,旁人尚且需要稟報,他卻一路暢通無阻,到了他殿前。
“陛下在更衣,還請攝政王等上片刻。”太監行禮道。
他讓他安插在殷玄夜身邊的太監和他說說太子近況,等了一盞茶時間,他被傳喚進了里面,殷玄夜換下了朝服。
“微臣見過陛下。”他站在殷玄夜身后行禮。
“快快請起。”殷玄夜轉過身,一張小臉還沒長開,似個白玉團子,“攝政王,你的病如何了”
溫以瑾面色還未恢復,似一張脆弱的紙,“好多了,多謝陛下掛懷。”
“那就好。”殷玄夜伸開手,問,“你快瞧瞧,孤這身衣裳可好看”
“宮中繡娘手藝倒是巧。”溫以瑾溫聲道。
殷玄夜“孤叫他們給你也做幾件送去。”
“謝陛下。”
兩人聊了幾句,說的都是些瑣碎事,比如衣裳,比如新的茶盞,又比如宮中宮女前些天找來了什么好玩的物件。
原身從最初,就是奔著把殷玄夜養廢去的,所以很多方面都給了他極大的自由,還在宮中讓太監宮女帶著他玩兒。
溫以瑾打斷了他,“陛下。”
殷玄夜“你可是有事要說”
“正是。”溫以瑾道,“今日朝中之事,陛下如何看”
“那些事你處理就好了。”殷玄夜擺擺手,“孤相信你。”
溫以瑾輕嘆一聲,“微臣想,過幾日找林太傅來為陛下授課,陛下意下如何”
在一夜里,他已經捋清了大概的朝堂關系,也從中挑了幾個能用的人出來,從前他大多都是以進入帝王夢境的方式來為帝王答疑解惑,這還是頭回真切的變成人。
“太傅”殷玄夜面上神情微頓,下意識的看了溫以瑾一眼,指尖卷縮了一下,“怎的今日突然說起這事”
“之前是我疏忽了,陛下該學的,不該只是玩樂。”溫以瑾說。
“都隨攝政王吧。”殷玄夜輕易的妥協道。
“那臣便先告退了。”
“攝政王,多保重身體。”
“多謝陛下關心,臣記著了。”
溫以瑾走后,殷玄夜揮退了殿內伺候的人,少頃,一人穿著太監服從屏風后走出,“陛下。”
“你且說說,他這是何用意”殷玄夜不復剛才在溫以瑾面前的模樣。
“王爺,可是直接回府”下人駕著馬車。
溫以瑾坐在馬車內,擺擺手,他把里面備著的茶倒了一杯,抿了口,茶水有些涼了,他指尖在杯沿輕點著。
按照這個時間點,再過不久,應是殷玄夜動小動作被溫以瑾發現的時候了。
原身把握實權,都敢明目張膽的在宮中安插眼線監視殷玄夜,在人前看不見的地方,殷玄夜也吃過不少苦頭,不過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君王罷了。
聯合這些,再想起方才他同殷玄夜的相處,覺著他并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這般單純,他所表現的,更像是能讓他放松警惕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