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殷玄夜喝了藥,心里是甜的,藥也沒有那么苦了。下人盡數退下去后,他問溫以瑾“你同李御醫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溫以瑾說,“不過是討了一些藥罷了。”
“藥”
溫以瑾拿出藥,放在桌邊,“我替你上藥,你將衣服脫了。”
殷玄夜“”
“知你臉皮薄,我什么都沒說。”溫以瑾道。
殷玄夜分不清是因臉上發熱而滾燙,還是因他的話。
“哦。”
殷玄夜以前還小時,一生病溫以瑾就會在他身邊陪著,而他病后,也比一般的時候要更粘人更軟乎,現在長大了,也同那時一樣。
時不時碰碰溫以瑾的手背,或是靠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那淺淡的藥香。
當天天都快黑了,殷玄夜也沒有回宮的意思,頗有溫以瑾不同他回去,他便不回去的架勢,溫以瑾總覺得,讓他窩在這兒,委屈了。
他在府中也沒有要緊事,便和他一同回宮。
兩人坐上馬車,馬車里墊了軟墊,溫以瑾在一旁坐下,外面趕馬車的下人甩了甩韁繩,馬車走動了起來,“咕嚕咕嚕”的輪子滾動聲響起。
沒一會兒,殷玄夜便靠在了溫以瑾身上哼唧,這兒難受,那也難受,總之就是渾身都不舒服。
溫以瑾讓他靠在了自己腿上,給他捏肩揉腰。
能比從前更為明目張膽的滋味,讓殷玄夜嘗到了好些甜頭,原來關系再近一步,竟是這般的好。
兩人回到了宮中,晚間殷玄夜也不用再找由頭,哄騙溫以瑾來他床上睡,沐浴時,也不用隔著那一扇屏風同他說話,而是一同共浴,只是面紅耳赤,一直降不下溫來。
溫以瑾順道帶上了藥,沐浴后便給殷玄夜上了藥,沒多折騰他。
幾日過后,殷玄夜病好了,溫以瑾的眼睛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沒告訴殷玄夜,捉弄了他兩回。
那日他摘下蒙眼白綾時,眼前已然清清楚楚,殷玄夜問他時,他只說不覺光線刺眼了,但還是看不清,他沒蒙眼,在殷玄夜直勾勾的盯著他看時,裝作不知。
后頭用晚膳時,殷玄夜親手喂他喝粥,那模樣甚是可愛,他沒忍住,笑了出聲,兩人目光對上,隨即便被他發現了他已經看得見的事。
殷玄夜想著這一天都事,羞赧得面上充血了一般。
“你戲弄孤”他扔下勺子,用怒意掩蓋羞澀。
溫以瑾“陛下莫氣,臣只是想看看,平日里的陛下,在臣看不清時,是什么模樣。”
殷玄夜“你定然是在心里笑話孤。”
“臣沒有。”溫以瑾道,“陛下若不信,臣只能將這心剖開給陛下瞧瞧了。”
他哄人似的,把碗放在他手里,“臣還餓著呢,陛下便不管臣了嗎”
殷玄夜對上他那雙飽含笑意的眸子,氣焰滅了半截,“看得見還要孤喂。”
“臣便是喜歡。”溫以瑾說。
殷玄夜“”
他嘴上嘀嘀咕咕,行動很誠實,只是一直被溫以瑾注視著,耳垂的薄紅怎么也消不下去,時而干澀舔唇,時而視線漂移。
心底本還有少許的遺憾,也都被溫以瑾這調笑的舉動給擊散了,只余滿心春池蕩漾。
天氣一點點的暖和了,步入了初夏,溫以瑾眼睛恢復后,也回到了朝堂之上。
寅時,午門外眾多官員站著,
同他相熟的同僚見他面色比從前好了許多,關心問候了兩句,溫以瑾都笑著應了回去,便是那來挑刺的,他回話也不溫不火。
他在宮中住了這么些天,少不了被人知曉。
從四面八方投來了似有若無的視線,他在那處,側耳傾聽,留意到了些許的信息。
“攝政王回朝,這朝中,恐怕又要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