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曉覺得分外的郁悶,繼想買兄弟裝無果,晚上還和劉漾然控訴簡綏和路聞飛倆人的種種行徑,劉漾然聽完,面色淡淡的塞上了耳機。
無人傾聽,張向曉覺得自己很慘。
十二月天氣轉冷,早晨起來,地上都結了霜,時而白霧蒙蒙,路聞飛和劉漾然都是每天宿舍起最早的人,即便他們沒有課,也會早起。
簡綏和張向曉輪流墊底,每天睡的睡眼惺忪,起不來,晚上還一塊打游戲,特別的荒廢人生,近幾日張向曉發現簡綏竟然在無形中已經把課程自學完了,還在平臺上接了單子,特別震驚宿舍里的廢物,居然只有他。
他像是一只小丑鴨,一頭栽進了天鵝群中,格格不入。
于是他也開始奮斗了起來。
整個406近期都彌漫著一種濃郁的學習氛圍。
在天氣愈發寒冷的時候,宿舍空調壞了,這兩天還沒報修。
周六下午,憋了好幾天,張向曉還是忍不住跑球場撒野去了。
簡綏看書不是奮發圖強,純粹是陪著男朋友看。
有一個愛學習的男朋友是什么體驗
那大概就是愛屋及烏,能帶動起自己愛學習的心。
圖書館靜悄悄的,偶有翻頁的聲音,角落里,簡綏趴在一疊書上,偏頭閉著眼睡的正熟,路聞飛坐在他身旁,筆記本上做了大片的筆記。
他們坐在偏僻的角落,沒什么人注意,路聞飛修長的指尖靈活的轉了一下筆,把書翻了一頁,余光瞥見沒什么耐心睡著的男朋友,偏頭看了他一眼。
簡綏的臉壓在書上,他坐他身邊時,起初他很難集中注意力,簡綏除卻一開始喜歡把玩他的手,碰碰他這、碰碰他那的不安分,到后來基本上就只是在一旁坐著翻兩頁書,看他一眼,不怎么打擾他。
但視線存在感強烈,偶爾也會叫路聞飛分心。
再到現在,他剛才應該是趴在書上偏頭看他才是,結果看著看著,把自己看睡著了。
他的臉在書上壓著,被擠出一道痕跡來,眼簾輕輕閉著,睫毛垂落,似困極了的樣子,路聞飛來圖書館時,簡綏一般沒課,也會跟著他過來。
見他這毫無防備的睡著,路聞飛輕輕扯了扯唇角,拉起他衣服上的兜帽,蓋在了他腦袋上遮光,抬頭對上一雙眼睛。
劉漾然站在不遠處的書架,手里抱著幾本書,對上他的目光,路聞飛唇邊笑意還未收斂,頓了頓,頷首了一下,對方也頷首回了他,推了推眼鏡,轉身去找別的位置了。
路聞飛在圖書館經常和劉漾然碰的上,不過兩人交流不多,通常點過頭后,就各自做自己的事。
簡綏這一睡就睡了半個小時,醒來還是因為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趴著睡覺本來就睡不實,他昏昏沉沉的醒來。
“謝謝你啊同學。”一道女聲壓著聲音道。
簡綏眼前一片黑一片亮,他抬手一抹,摸到了兜帽,他坐起身,摘了帽子,看到兩個女生在桌邊站著。
“怎么了”他問。
“沒事了。”路聞飛說,也不是什么事,這兩個女生路過時,水卡掉了,他提醒了一下。
那兩個女生看到簡綏,多看了兩眼,對上旁邊路聞飛的目光,仿佛在問她們怎么還不走,也不知怎么,就不好意思看了,道謝后相攜離去。
“我要去家教那邊了。”路聞飛說。
“哦。”簡綏舒展了一下身體,“我陪你。”
“不用,外面天冷。”路聞飛說。
“是冷了。”簡綏嘆道,“空調壞了,晚上睡覺被窩都有點冷。”
路聞飛沒有接話,“你臉上壓出印子了。”
“真的”簡綏拿起手機看了眼,摸了摸臉側,“很顯眼嗎”
“還好。”路聞飛說,“把帽子戴上吧。”
簡綏外套衣服帽子大,戴上去之后,臉被遮了大半,出圖書館時,簡綏看到了劉漾然,不過對方在看書,他也就沒有打招呼。
夜幕降臨時,天氣溫度也跟著比白日里冷了些,這溫度驟降也沒個緩沖的過程,簡綏洗漱完爬上床爬上了路聞飛的床。
路聞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他的床被霸占了。
“你干什么”他看著正把被子往他床上挪的簡綏問。
“兩個人睡暖和。”簡綏坦然自若,理由正當的說,“湊合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