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
唉
真是愁死人啊
官員的親事聘禮都有規制,根據品級有不同的規定。納蘭府上吹吹打打,下人抬著聘禮進了門,盧揚祖一家也特地前來,幫著迎接客人,家里前所未有的熱鬧。
李氏說依著規矩,盧希寧不宜露面,她雖好奇得抓心撓肺,還是聽話的躲在院子門口聽。
等到院子里安靜下來,盧希寧迫不及待去到正院,滿屋子已擠滿婦人姑娘,連側室張氏與盧婉寧也在。她沒見過這般大的陣仗,一時有些頭暈。
李氏招呼盧希寧去身邊坐,將禮單遞給她,喜滋滋地道“這是聘禮禮單,你點點吧。”
張氏暗自撇嘴,說道“不過是照著規制給的罷了,有什么可點的。”
盧婉寧神色緊張,偷瞄著李氏與盧希寧,悄悄扯了扯張氏的衣襟,示意她別說話。
盧希寧正在認真閱讀禮單,并沒有聽張氏說話。李氏的臉色卻不那么好看了,為了面子情,不得不讓張氏母女出來,果然妾室不安分,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還沒有開口,盧揚祖的妻子高氏先拉下了臉,她作為正室,也不喜歡側室小妾,搶白道“就算是規制也有不同,這金與金可差遠了,金葉子也是金,金磚也是金,兩樣能比嗎瞧這金簪子,哎喲,我都快拿不動了。”
她拿著簪子在手中墊了墊,作勢要往盧希寧頭上插,嗤笑不斷,“有些人呀,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同人不同命,哪怕再羨慕嫉妒,命中早注定,下賤命就是下賤命”
高氏是長輩,張氏被罵,就是再氣也只能忍著。眼珠子轉了轉,又不屑撇了撇嘴。
當年盧興祖寵愛她,送了她無數的寶貝,她都藏著準備給盧婉寧做嫁妝。
不過這些都不能說,要是被盧騰隆與李氏知曉,這兩人心黑,說不定會來西跨院全部抄了出去。
盧希寧總算專心致志看完了長長的禮單,上面寫著金約領,金簪金耳飾,一溜的各種金首飾,加上鍛衣。
她打量黃燦燦的一堆金,眼都快被晃瞎了,拿起金手鐲,哎喲了聲“好沉,戴上去手腕都得斷了吧。”
張氏嘴角的鄙夷更濃了。
李氏不耐煩見到張氏的嘴臉,又不好發作,臉色愈發難看。其他人笑著恭喜了一陣,紛紛告辭離開。張氏見人都走了,忙帶著盧婉寧起身離開了正院。
等人一走,李氏就破口大罵“黑了心肝的東西,這些年從沒少西跨院的吃穿,就是養條狗,也知道搖搖尾巴,她們倒好,在這大好的日子來找晦氣。不行,你的陪嫁一定得好好找,別找了那心眼子爛的,到時候爬姑爺床,通房小妾通通不是好東西妹妹,你得長個心眼,唉,你這心眼實得很,這以后,可咋辦喲”
盧希寧聽懂了李氏的擔憂,她不禁笑起來。納蘭容若是兔兒爺,他才不會找側室小妾,淡然道“嫂嫂你放心,不會有這些的。”
李氏瞧著盧希寧篤定的模樣,也不知道她哪來的信心,不由得更犯愁了。
盧騰隆去衙門點了下卯,便匆匆趕了回來,看到那堆聘禮,拿在手中每試過一樣,神色就凝重一分。
納蘭府如此重視這門親事,以前還只是推測,現在板上釘釘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已經百分之百能斷定。
納蘭容若就是兔兒爺,納蘭府是心虛
盧騰隆沉著臉,拉著盧希寧到海棠樹下商議。
盧希寧看著海棠樹,昨天還是含苞欲放,今天就開了好幾朵,驚喜地道“哥,你瞧花開了。”
盧騰隆順著盧希寧的目光看去,海棠花瓣重重,深紅到粉,也跟著她一起看得挪不開眼。
看了半天,又郁悶地說道“咱家的院子就這么幾顆花,聽說納蘭府上跟花園似的。我這兩天打聽了不少事,妹妹聽我說給你聽。”